暮色像一层淡墨,正沿着大蟒山的轮廓缓缓晕染开来。£?微2趣:小[?说#_? $免.费(\{阅±[读′°欧阳逸飞背着的龙渊剑在夕阳下偶尔闪过一丝冷光,剑鞘上的暗纹被山路颠簸得微微晃动。他走在最后,目光不时掠过身前并肩而行的梅降雪与苏璃,两人的衣袂在山风中轻摆,像是沾染了山间最后一点晚霞的温柔。
乌木禅师走在最前,灰布僧袍上还沾着几处从大蟒山带出来的草屑,手里的念珠转得不急不缓,每一步都踩在山路的青苔上,悄无声息。“过了这道山梁,禅院的钟声就该能听见了。”他头也不回地开口,声音带着山间清泉般的温润,驱散了连日赶路的疲惫。
果然,话音刚落,一阵悠远的钟声便从山坳深处传来,咚——咚——撞在耳膜上,连带着心跳都慢了半拍。欧阳逸飞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松木与檀香混合的味道,这是乌木禅独有的气息,让他紧绷的神经微微松弛下来。
转过最后一道弯,乌木禅的院门便出现在眼前。那是两扇斑驳的朱漆木门,门楣上悬挂的“乌木禅”匾额已有些褪色,却在暮色中透着一股沉静的古意。一个穿着灰色僧衣的小和尚正踮着脚在门口张望,看到他们一行人影,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转身就往院里跑,边跑边喊:“师父回来了!师父回来了!”
乌木禅师笑着摇摇头,上前轻轻推开虚掩的院门。吱呀一声轻响,像是唤醒了沉睡的禅院。院内的石板路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几株老梅树的枝干斜斜地伸向天空,枝头已经有了小小的花苞,想来再过些时日,便能开出满树芳华。
“慧能,去备些热水来,让施主们净手。μ卡t/卡′=e小¢?说??网?=( ??更\新#]¤最?快!”乌木禅师对迎上来的小和尚吩咐道,正是方才在门口张望的那个孩子,约莫十二三岁,圆圆的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点头时脑袋上的戒疤都跟着晃动。
“是,师父。”慧能脆生生应着,又好奇地看了看欧阳逸飞背上的长剑,被苏璃温柔的目光一撞,顿时红了脸,转身一溜烟跑向了后院。
众人穿过前院的天井,脚下的石板被岁月磨得光滑温润,踩上去像是踩在玉石上。两侧的厢房窗棂里透出昏黄的油灯,隐约能听见其他僧人的诵经声,断断续续地从窗缝里钻出来,与檐角的铜铃声交织在一起。
“连日奔波,大家都累了。”乌木禅师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三人,“禅堂备了茶,咱们先去歇脚。”他抬手示意,领着众人往东侧的禅堂走去。
禅堂的门是厚重的梨木门,推开时带着一股淡淡的木香。堂内陈设简单,正中供奉着一尊佛像,香炉里青烟袅袅,盘旋着升向屋顶的梁木。几张梨花木桌案沿着墙根摆放,桌上铺着素色的桌布,角落里燃着一盏油灯,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众人依次坐下,欧阳逸飞刚将背后的龙渊剑解下靠在桌旁,就听见门外传来轻盈的脚步声。慧能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放着四个青瓷茶杯,杯口还冒着热气,一股清冽的茶香瞬间弥漫开来。
“师父,施主,这是今年新采的信阳毛尖。~x?h·u/l_i-a\n,.+c/o′m_”慧能将茶杯一一放到众人面前,茶汤清澈透亮,茶叶在水中缓缓舒展,像是一群绿色的蝴蝶在杯中起舞。他特意将茶杯往欧阳逸飞面前推了推,小声说:“施主,这茶可好喝了,是后山茶园采的。”
欧阳逸飞笑着点头道谢,指尖刚碰到温热的杯壁,正要端起来抿一口,忽听院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声。先是有人高声争执,接着是桌椅碰撞的脆响,打破了禅院的宁静。
梅降雪的眉头轻轻蹙起,苏璃也放下了茶杯,两人同时看向乌木禅师。
乌木禅师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念珠停在指间,沉声道:“慧明。”
话音刚落,一个稍年长些的和尚就匆匆跑了进来,僧袍的领口歪着,额头上还带着薄汗。“师父。”慧明喘着气行礼,脸上带着焦急,“是……是一个投宿的香客,方才在客堂登记,听说您在禅堂会客,非要进来拜见,我说禅堂正在待客,让他稍等,他不听,直接就闯进院子里来了,还推倒了门口的花架……”
他的话还没说完,禅堂的门就被“砰”地一声推开,一个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凶神恶煞的随从。男子脸上带着酒气,目光扫过堂内众人,最后落在乌木禅师身上,语气不善:“老和尚,听说你带了贵客回来?怎么,见一面都不行?”
欧阳逸飞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龙渊剑的寒意似乎顺着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