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蕾丝窗帘,在橡木长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小!说+C\M+S* ,追¨最*新+章\节?Juliette坐在主位,面前摆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
Alaric用叉子戳了戳盘子里半熟的煎蛋,蛋黄缓缓溢出,像某种不祥的预兆。他抬起头,嗓音沙哑:“所以你是说,这千年的闹剧都是因为一个爱子心切的女人?一段失败的育儿经?”
Theo正往面包上抹黄油,闻言动作一顿。他想起那些Juliette偶尔流露出的、不属于她的温柔语气——Elizabeth的神态,Elizabeth的用词——刀尖在面包上划出一道深痕。他轻声说:“母爱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桌下,他的膝盖无意识地颤了一下。
Santi坐在角落,慢条斯理地剥着一颗水煮蛋。蛋壳在他指尖碎裂,发出细小的声响。“我没有什么意见。”他语气平淡,像是讨论天气,“至少,契约废除了的话,就不会再有谁在小时候毒死自己的母亲了。”
Eric的影子在晨光中几乎透明。他盯着自己盘子里冷掉的培根,低声补充:“也不会有忘了自己孩子的母亲了。”
Theo望向Juliette。她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不同——黑发松散地挽在耳后,深棕色的眼睛安静地注视着所有人——但他知道,有什么东西己经彻底改变了。
“你感觉怎么样?”他问。
Juliette沉默了一会儿。窗外,一只知更鸟落在枝头,歪头盯着窗内。她忽然微笑:“很奇妙的感觉。我感觉从来没有这么像普通人过。”
Alaric的叉子当啷一声掉在盘子上:“你失去能力了?”
“不是的。”她摇头,指尖轻轻点在茶杯边缘。水面泛起涟漪,却诡异地没有扩散,而是凝滞成一道静止的波纹。“能力还在……我只是,不需要了。”
她抬起手,试图召唤一小簇火焰。指尖微微发红,却连一丝烟都没冒出来。
Alaric盯着她看了两秒,突然大笑出声。笑声在餐厅里突兀地炸开,惊飞了窗外的知更鸟。“所以这就是成神?”他抹了抹眼角,“真无聊,我还以为会更华丽一点呢。”
Theo挑眉:“你在期待什么?突然圣光普照天使高歌吗?你的头上突然出现一个光环,手上拿个小喇叭?还有什么?百兽朝拜?”
Juliette没有回答。.5/2¢0-s,s¢w..¢c`o/m·她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本边角烧焦的笔记本——Theo认得它,那是她刚来欧洲时就开始用的实验记录本——翻到某一页,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公式和潦草的猜想。
“要做点实验。”她轻声说,指尖划过纸页上被反复修改的“三位一体理论”标题,“我现在列了这些,但我要先试试怎么调用。”
Alaric的笑容渐渐褪去。他盯着那本笔记,忽然意识到——
她不是在失去力量。
她是在重新定义它。
窗外,风掠过树梢,整片森林的叶片同时翻动,发出沙沙的响声。但桌上的餐巾纹丝不动,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钉在了原地。
Juliette合上笔记本,目光扫过每一个人——Theo的左眼(那里有她的血肉),Santi手套下泛青的血管,Eric几乎透明的轮廓,Alaric紧绷的下颌线。
“我不需要圣光普照。”她说,她己经有他们了。
晨光中,她的影子安静地落在地板上,和所有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平凡得就像任何一个清晨。
契约尚未废除,但答案己在晨光中悄然浮现。
Theo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黄油面包,腮帮子鼓鼓的,含糊不清地问:“如果说你现在能感知到不同生物的心灵的话——”他用力咽下去,“——你是不是也能感受到他们吃东西什么味道?”
Juliette眨了眨眼,像在翻阅一本无形的百科全书。
“嗯。”她点点头,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带壳的那种甲虫还挺脆的,面包虫有点像煎脆的鸡蛋。”
餐桌上瞬间陷入诡异的沉默。
Santi刚叉起一块培根,动作僵在半空。Eric低头看了看自己盘子里的炒蛋,默默把叉子放下了。Alaric的咖啡杯悬在嘴边,喝也不是,放也不是。
Theo盯着自己咬了一半的面包,缓缓把它放回盘子:“……我突然不是很饿了。”
Juliette似乎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