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转了一圈，突然转身推开窗户。

“我去买烟。”他大步走向门口，却又在玄关停下，头也不回地补了一句：

“——顺便，那盒药膏三年前就过期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瞄我口袋。”

门关上的声音惊飞了窗外的麻雀。

晨光透过彩绘玻璃窗，在橡木地板上投下斑斓的光影。Alaric的脚步声还在走廊回荡，Theo己经将泡好的锡兰红茶推到Juliette面前。

"所以，"Theo用茶匙轻轻搅动杯中的琥珀色液体，"我们现在算什么？de Montclair家的高级雇员？"他嘴角挂着标志性的调侃笑容，但绿眼睛里的关切清晰可见。

Juliette接过茶杯，指尖感受着瓷器传来的温度。"家庭医生兼工业顾问，"她纠正道，"élo?se夫人给的报酬足够支付诊所未来三年的开支。"

"还有地下实验室。"Theo补充，目光扫过房间里新添的精密仪器。"说真的，那位夫人对你未免太慷慨了。"

"投资而己。"Juliette抿了口茶，"水家族在赌契约时代结束后，工业资本才是新的力量源泉。"

窗外的喷泉声填补了短暂的沉默。Theo放下茶杯，表情渐渐严肃。"Jet，关于成神的事..."

"三个问题。"Juliette首视他的眼睛，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实验数据，"第一，要不要跨过那条界限；第二，跨过去之后该如何自处；第三..."她停顿了一下，"契约的归宿。"

阳光在她黑色的发梢跳跃，Theo注意到她今天没有像往常那样把头发束起。这个细节让他想起多年前在剑桥的Juliette，会在熬夜研究后披散着头发喝早茶。

"需要我做对比实验吗？"他试图让语气轻松些，手指却不自觉地摩挲着左眼下方。

Juliette摇头，目光转向窗外的玫瑰园。"这次的数据..."她的声音轻得像在自言自语，"需要更长时间的观察。"

一只知更鸟落在窗台上，歪着头打量室内的两人。Theo想起母亲生前常说，知更鸟是逝者回来看望亲人的化身。他突然很想知道，Elizabeth夫人会如何建议此刻的Juliette。

"那就按你的节奏来。"最终他这么说，将最后一块方糖放进她的茶杯里——就像二十年前那个下着雨的午后，他们在剑桥图书馆熬夜时做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