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爱我还是恨我?”
骆逢年的呼吸一滞,喉结滚动了下,却没能立刻说出话来。?齐[&盛>小<说2,网{·+ o追?÷最·[}新μ章?¤?节?£[
权玉昭的手指在他腰间收紧,绷带勒出一道轻微的凹陷,她抬起眼看他,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这个问题...”他声音沙哑,抬手拨开她垂落的发丝,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耳际,“两年前就该问的。”
楼下传来汽车停下的声音,权玉昭的动作顿了一下,骆逢年却仿佛没听见,手掌贴住她的后颈,将她拉近。
“我真切地恨过你。”他的气息拂过她的唇畔,伤口渗出的血染红了绷带,“但更恨每次危险来临时,控制不住想保护你的自己。”
“恨明知道我们之间隔着太多东西,隔着血仇,还在你的短暂温柔中弥足深陷的自己。,我.的^书!城~ +更!新·最\全^”
“我是瞬华,但你应该熟悉我的另一个名字——骆逢年。”
平城大学与她相遇淋雨回去后,他就发起了高烧,他被困在自己的身体里,看着“自己”与她成婚。
看着“自己”追逐在权开陆的身后,无法制止,看着“自己”被一枪爆头。
那疼痛至今刻在他的骨头上,让他回想起来仍会颤栗,可即便是那样,他在另一具刚刚死去的身体里醒来时,他也是不恨权玉昭的。
“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是那个占据我身体的妖怪毁了你的生活,他死有余辜。”
可是,权玉昭留下的后手,那些让他名声尽毁的话,逼死了他刚刚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父亲。
权玉昭的睫毛颤了颤,手中的绷带掉在地上,在灰尘中滚动着,沾染着污秽,她没得辩驳,当时她就是故意将消息传到骆逢年父母耳中的。,咸^鱼~看·书. ′更?新¨最/全′
骆逢年趁机扣住她的五指,带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这里,”他的心跳震着她的掌心,“每次见到你都会疼,是我受再多的伤都无法掩盖的,被腐蚀的疼痛。”
“你说,我是爱你...还是恨你...”
楼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权玉昭挣开他的手,快速系好绷带。她起身时,裙角扫过骆逢年的手臂,他抓住了她的衣角,抓住了一个拯救自己的机会。
“别走。”他仰头看她,眼里的脆弱一闪而过,“我除了你,什么都没有了。”
亲身经历了一次死亡,又在另一具身体里醒来,遭受了那些非人的折磨。至亲死亡,见亲人不能相认。他还能保持神志,也只有那一腔他自己也分不清的感情在支撑着他。
门被轻轻推开,冯智媛闪身而入,她摘下宽檐帽,露出那张温婉却坚毅的脸。
“怎么在阁楼里,这里可不是疗伤的好地方。”她的目光扫过骆逢年腰间的伤,眉头微蹙,“伤得重吗?”
权玉昭背对着骆逢年,却是回身对他伸出一只手,“有我在,不会有大碍的。”这句话,不知是在对谁诉说。
骆逢年盯着权玉昭伸来的手,眼神微微恍惚了一瞬。
他缓缓抬起手,却在即将触碰到她指尖时顿住,指节蜷缩了一下,像是怕弄脏她似的,只轻轻搭上她的手腕。
他的掌心很凉,带着干涸的血迹和薄汗,却在碰到她皮肤的刹那收紧,像是抓住了最后一块浮木。
他的嘴角扯出一丝极淡的笑,苍白得近乎透明,眼睫低垂时,阴影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
“是啊……”他嗓音沙哑,带着无尽曙光,“有你在,我总能活下来的。”
他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她的腕骨,力道很轻,却让权玉昭指尖微微一颤。
冯智媛站在一旁,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似笑非笑地抱起手臂,“看来我来的有些不是时候?”
权玉昭这才像是突然回神,松开了骆逢年的手。
骆逢年维持着那浅淡的笑容,撑着身后的矮柜站起身。他的动作很慢,腰间的伤口因用力又渗出血丝,但他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痛楚,只是额角沁出细密的冷汗。
“说正事吧,这次来是有新的任务吗?”
冯智媛收起调侃的神色,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权玉昭,在来之前,她打好了无数腹稿,此时都说不出来。
她从旗袍内衬取出一张字条,递给她,“刚截获的情报,权开陆被国统党拉拢,明晚将在平城饭店与特派员密谈。”
冯智媛顿了顿,看向权玉昭恍惚的眼睛,“组织希望你们去一趟,争取让他站到人民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