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出狱后去东莞找她。
我默默的记下她留给我的联系方式和地址后连同手机和宋老爷孙一同处理。
之后我重新爬回了看守所。
之后的两个月,看守所无比热闹。
不过一切与我无关。
刑满释放后,我第一时间坐上了去往东莞的火车。
我确实很想见宋晓雅,更想知道我的身世。
我总感觉许芷柔知道些什么。
只要我能够见到宋晓雅,相信再见许芷柔也不是什么难事。
夜彻底沉下来时,车窗外的灯火成了流动的星子。
铁轨被车轮碾出规律的咔嗒声,像谁在打拍子。
我走到车厢连接处的铁皮处,对面站着一个女孩。
她斜倚着车厢,鼻梁在光影里划出细巧的弧线,睫毛上仿佛落着桂林的雾气。
她是在桂林站上的车,那会儿火车刚晃进广西地界。
“你好,可以借个火。”
她转头看我,眼睛亮得像漓江的水。
“喏,送你吧。”
“谢谢。”
“你去哪儿啊?”
她主动开口。
“DG.”
"巧了,我也是。”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几年的经历让我更加沉默。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几年没看到女人的缘故,陡然面对这个一个可爱性感的女生搭讪,我的心跳很没有出息的快了半拍。
那种感觉很像以前宋晓雅戏弄我时一样。
我忍不住回头打量了女生一眼。
她穿件米白色针织衫,领口松松垮垮地露着锁骨,跟我包里那件洗得发白的工服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东西。
她笑起来的时候,嘴角有个浅梨涡:“你不说话是在装酷?”
沉默像层薄冰,冻住了我的舌头。
我想问她在东莞做什么,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想问她叫什么名字吧,又觉得第一次见面就刨根问底,显得太没分寸。
可这沉默实在难熬,我摸出烟点上,尼古丁涌进肺里时,才发现她正抱着手看着我。
“你吃独食啊?”
“你要抽吗?”
我拿出烟盒递了上去。
白塔山很烈,也很劣。
女生摆了摆手。
“算了,太辣了。”她摆摆手,转身往车厢走,“我先回去了。”
我盯着她的背影,忽然想起宋晓雅,同样是低头,却一个像月光下的玉兰。
抽完烟回车厢时,她没躺回下铺,而是坐在过道的折叠椅上,手里转着个诺基亚N95。
我在她对面坐下,车厢顶灯在她发顶投下圈光晕。
或许是我的沉默像极了窗外的黑夜。
她终究没有忍住。
“你来东莞做什么啊?”
“找我……找个朋友。”
“你投奔的很熟吗,不熟的话我建议你留个心眼可别被卖了。”
她把手机塞进牛仔裤口袋,膝盖并得很拢。
“我就是东莞的,留个联系方式吧,有困难可以找我。”
她抬眼,睫毛在眼睑下投出细碎的影。
看守所的几年,我在里面见到了太多形形色色的人。
其中有不少去过沿海打工见过世面的人,不过他们多数人去珠三角是为了进厂拧螺丝。
听他们说,那些本地人,说不定家里有几栋楼收租,根本就不缺钱。
她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忽然说道:“找不到合适的工作的话也可以找我哦。”
“好啊,找不到我来找你。”
我扯出个笑。
之后她问了我一些情况,看样子是真想帮我介绍工作。
我没说自己的那些烂事。
当然了主要还是怕吓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