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爷?!
哪个七王爷?
难道是……那位早已被传薨逝多年的大清皇族,那位曾经权倾朝野,以铁血手腕著称的辅政亲王?!
这怎么可能?!
“你……你竟然还没死?!”
千鹤道长挣扎着,剧痛让他每一次试图撑起上半身的动作都化为徒劳,冷汗自额角涔涔滑落。+天¨禧!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他死死盯着那张在雨水与血污中扭曲、显得愈发狰狞的老脸,浑浊的双目因极致的震惊而几乎要迸裂开来。
“这头皇族僵尸……难道就是……就是你那位同样被赐死的‘兄弟’?!”
“桀桀桀……千鹤啊千鹤,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老不死的眼力还是这么毒辣!”
那被皇族僵尸利爪洞穿肩膀的“七王爷”,此刻竟发出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
尽管声音因剧痛而嘶哑变形,但他那股深入骨髓的怨毒与疯狂,却如跗骨之蛆,丝毫未减。
他任由猩红的鲜血从肩胛骨那可怖的窟窿中汩汩流出,阴鸷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定格在云溪身上。
那目光中,带着一丝病态的赞赏,以及更深沉无解的怨毒。
“好小子!真是好小子!”
“竟然能坏了本王的大计!”
“本王苦心孤诣数十年,就是为了炼制这具‘龙脉僵尸’!”
他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刺耳,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x_x*n′y!d+..c^o\m¢
“只要让他吸食足够的修道之人的精血,再辅以大清残存的龙气,便能化为不世尸王,助本王……助本王恢复祖宗基业,重登大宝!”
“原来如此!”云溪心中了然,脸上却依旧是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看戏表情。
“所以你故意让人换掉了棺材上的墨斗线,又在押送队伍里安插了内鬼,就是为了让这‘充电宝’半路跳出来,方便就地取材,完成最后的‘升级’?”
“没错!”
七王爷眼中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得色,随即又被无尽的怨恨所吞噬。
“若非你这小畜生横插一杠,坏了本王的‘宝贝疙瘩’,此刻它早已大功告成!”
“只可惜啊,”云溪随意地摊了摊手,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戏谑,“你的‘宝贝疙瘩’好像不太喜欢你这个主人哦。”
“你……!”
七王爷被这一句话噎得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面色瞬间涨得紫红,如同猪肝。
随即,他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到极致的疯狂!
事已至此,身份暴露,筹谋数十载的计划也彻底化为泡影。
再留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本王就算是死,也要拉你们一起陪葬!”
他猛地一咬舌尖!
“噗——!”
一口殷红中带着诡异乌光的精血,被他狠狠喷洒在脚下泥泞不堪的地面之上!
那精血落地,竟如同拥有生命一般,迅速游走蠕动,勾勒出一道道玄奥诡谲的血色符文!
刹那间!
地面之上,以七王爷为中心,无数暗红色的符文凭空浮现,交织缠绕,瞬间构成了一个直径足有数丈的巨大阵法!
“呜——呜——呜——”
阴风陡然怒号!
比之前的风雨更加刺骨,更加阴寒!
仿佛有无数冤魂厉鬼在耳边凄厉哭嚎,那尖锐的声音直往人的骨髓深处钻去!
“不好!是百鬼夜行阵!”
千鹤道长见状,骇然失色,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他要召唤百鬼,灭我们所有人的口,然后趁乱逃走!”
话音未落!
那巨大的血色阵法之中,血光大盛!
一只只面目狰狞、形态各异的恶鬼,拖着长长的、虚幻的鬼影,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尖啸,如同决堤的洪水般,从阵法中疯狂涌出!
它们有的青面獠牙,口涎腥臭。+白¢马`书_院· ?追-最*新^章·节¨
有的断头缺臂,怨气冲天。
有的周身燃烧着幽绿的鬼火,所过之处草木皆枯。
有的则拖着腐烂的肠子,发出“悉悉索索”的恶心声响……
数量之多,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
它们发出贪婪的嘶吼,猩红的鬼眼死死盯住了场中奄奄一息的千鹤道长、以及那些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瑟瑟发抖的年轻弟子和护卫们。
如同饿了数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