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好不好。”
“还有爸爸,爸爸年纪大了,月月,你让傅总饶了你爸爸好不好,爸爸他如果真的吃这么多,胃会受不了的。”
江揽月停下了筷子。
只是她也不说话。
她静静地对上江母盈满眼泪的眼睛,又缓缓地将视线落在了江父满是恳切希望的双眼上。
她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空落落的,什么情绪都没有。
傅长秋感受到她的情绪变化,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是我要他们这样做的,你不需要内疚。”
江揽月摇了摇头,依旧没有说话。
十八岁的江揽月独自一人坐在偌大的餐桌前,爸爸妈妈都不在家,妹妹是被爸爸妈妈宠爱着的,有着血缘关系的她在这个家里却像是个无耻的入侵者。
她一口一口动作僵硬地往嘴里塞着鱼肉,每一口都像是在吞石头,石头梗在胸口,让她呼吸钝痛,胸腔被梗得发胀。
佣人收走了其他的餐具盒剩菜,只留下十八岁的江揽月坐着的位置那一小方天地。
明亮的白炽光投射在鲜嫩的鱼肉身上,精妙的鱼肉纹路像是江揽月皮肤底下输送着钝痛的那些血管。
她机械地咽下一口又一口的鱼肉,鱼腥味渐渐浓了,随着她每一口咽下,腥味会将所有已经嚼碎吃进了肚子里的鱼肉全部从身体里推出来。
她慌忙冲向马桶,趴在马桶上吐得昏天暗地,将她对新家充满的希冀统统吐了出来。
马桶的自动冲水将恶心的呕吐物冲走,一起冲走的还有她曾光鲜亮丽的年少。
如今,二十三岁的江揽月,平静地将自己的手从江母的手心里收回来,语气淡淡:“妈妈,你求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