幅气势恢宏的画卷,一龛龛摩岩造像恰似活灵活现的仙人,栩栩如生,令人叹为观止。
村主任痛心疾首,捶胸顿足地说道:“以前这上面的佛像,据说与赤江的千佛岩不相上下,难分伯仲。曾经,它可是白石县的重要福像啊!我们上面的老一辈常常对其赞不绝口,还说它灵验得很呢。可惜啊,却被村上那个卑鄙无耻之徒,与外面的盗贼狼狈为奸,趁着月黑风高,从党家寨下面的绝壁上吊到半山腰,使用那可恶的电动工具,如恶狼般硬生生地割走了十多个佛头,真是令人痛心疾首,人们都诅咒他不得好死,就连佛也不会放过他!”
同行的王会长恰似一位久经沙场的探险家,手持望远镜,犹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仔细地搜寻着佛像,一龛一龛地数,仿佛在探寻着那深埋于地下的宝藏的秘密。当数到了一百零八龛时,他突然如惊雷炸响般大声吼道:“快看,旁边还有一个平字。”少丰赶忙接过望远镜,如获稀世珍宝般将其放大,定格,果然看到一个大大的平字,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与佛尔岩那巨大的“平分土地”的平字简直如孪生兄弟般一模一样。少丰惊异地凝视了好一阵,确认无误后,又在旁边的石苔里隐隐约约地看到一个一撇一捺的八字,那八字宛如一个娇羞的小姑娘,半遮半掩地躲藏在石苔之中。他心中猛然一惊,犹如醍醐灌顶般恍然大悟,这一定是当年红军战士在此石凿标语平分土地时,由于战事频仍,土匪袭扰,只凿刻了一个平字和分字的一半,便不得不如疾风般匆匆离去。
他的脑海中,仿佛又浮现出在京都时,傅司令讲述的那段如烟往事。傅司令曾言,他在石洞口安排人刻写标语后,便如离弦之箭般风驰电掣地赶回赤江,组织独立团改编进入主力部队,自此踏上西征之路,如矫健雄鹰般飞越嘉陵江,参加长征,历经雪山草地的千难万险,之后便再未踏足赤江。如今,当年的傅书记,后来的傅司令已然驾鹤西去,他安排凿刻石标的人也早已长眠地下,仿佛被时间的洪流所淹没,无从考证。
但从逻辑推理的角度审视,千多年前凿刻摩岩造像之际,所呈现的几乎都是清一色的造像,丝毫不见文字的记载。天下皆是如此,概莫能外。而九十多年前的红军石刻标语,却又几乎清一色的都是文字,难觅图像的踪迹。这无疑是战争年代所特有的产物。但这二者皆是人类发展历史长河中,留存于大地之上的文明烙印,宛如璀璨的明珠,是凿刻者们馈赠给后代的图文瑰宝。苍天有眼,见证着这一切;河山为证,铭刻着岁月的痕迹。人赋予青山以图文,青山必将回报以无尽的恩泽。年年代代,沿河两岸的石洞口和党家寨,犹如隔河相望的两颗明珠,彼此相守,通婚不断,相互促进,共同发展。孕育了一辈又一辈,一代又一代的才子佳人。他们如繁星般闪耀,支撑着两岸经济人文的蓬勃发展,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