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嫩平原那片烂泥塘里挖出“黑金”的消息,简直比插翅膀的鸟儿飞得还快!
没过几天,整个黑北自治区,从最北边靠近老毛子地盘的哨所,到黑北行省边的老营黑风寨,再到刚拿下不久、人心还没彻底焐热的苍狼国草原,全都在疯传!
“听说了吗?大帅做了个梦,就知道那沼泽底下有宝贝!”
“啥宝贝?是黑色的油!能点灯,还能让铁疙瘩跑起来的那种!”
“我的老天爷!大帅真是神仙下凡啊!”
“可不是咋地!以前还说大帅是文曲星,我看呐,是财神爷转世!”
消息传到乌兰巴托的临时大帅府,更是炸开了锅。*k~a¢n^s_h^u^j`u~n·.?c^c\士兵们咧着嘴,互相捶着膀子,嗷嗷叫唤,好像那黑油已经变成了锃亮的步枪和滚烫的白面馒头。
李墨涵更是激动得脸红脖子粗,抓着个路过的士兵就开始现场教学:“你看看!你看看!我早就说过!大帅非凡人也!此乃天命昭昭!梦中寻宝,感应天地!这等神通,古之圣贤亦不过如此!《易经》有云,‘见龙在田,利见大人’!这‘黑龙’之梦,正是应了此卦啊!大利!大利啊!”
他唾沫横飞,说得是眉飞色舞,恨不得立刻写一篇万言长赋,歌颂大帅的“通神之能”。
然而,在这片狂热的喜悦中,林好却第一个冷静了下来。
他站在帐篷门口,看着外面欢呼的人群,又扭头看了看地图上标记出的那片黑色沼泽,眉头紧锁。,w?d-s-h,u`c^h·e.n·g,.\c¢o/m~
找到油,只是万里长征第一步。怎么把这玩意儿从地底下弄出来,弄出来之后怎么让它变成坦克能喝、卡车能烧的“粮食”,这才是要命的难题!
这活儿,技术含量太高,王大彪那样的莽夫肯定不行,李墨涵耍笔杆子更没用,冷雨能杀人放火,但让她钻地挖油?扯淡。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人选。
林好转身走进帐篷,找到了正对着一小瓶浑浊油样发呆的陈博文。
“陈博士。”林好走过去,重重地拍了拍陈博文的肩膀。
陈博文吓了一跳,抬起头,扶了扶眼镜:“大帅。”
“感觉怎么样?”林好指了指那瓶油。
“成分很复杂,初步判断是原油,含有大量杂质,粘稠度高,需要进一步处理才能使用。”陈博文习惯性地用学术口吻回答。
“能能处理,对吧?”林好盯着他的眼睛,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我知道这很难,咱们底子薄,没设备,没人懂。但是,陈博士,现在咱们的命根子,就攥在你手里了!”
他指着地图上的松嫩平原:“这下面,是油!是能让咱们的坦克跑起来、让工厂转起来的宝贝!能不能把它挖出来,变成咱们能用的东西,就全看你的了!”
林好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量:“我给你人!给你能找到的所有破铜烂铁!给你最大的权力!你放手去干!需要什么,就跟我说!只有一个要求——尽快!尽快把油给我搞出来!”
陈博文看着林好眼中那近乎疯狂的期待,又低头看了看手里那瓶散发着刺鼻气味的黑色液体。·兰`兰+文*学? *无+错_内\容!他知道这任务有多难,简直是天方夜谭。但看着大帅那信任的眼神,想到这石油对整个根据地的意义,他沉默了几秒钟,最终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大帅,我…我尽力而为。”陈博文推了推眼镜,眼神里闪过一丝技术人员特有的执拗和兴奋,“理论上,只要有足够的热量和压力…分离不同馏分是可能的…只是…设备…”
“设备我不管你怎么搞!拆!改!造!”林好大手一挥,“黑风寨那些铁匠、木匠,还有上次扫盲班里那几个据说能看懂图纸的‘秀才’,全都归你调遣!成立一个‘钻井突击队’!你就是队长!给我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
就这样,一支堪称史上最“土味”的工程师团队——“钻井突击队”,在松嫩平原的沼泽地里火速成立了。
队员构成五花八门:有原来负责修工事、抡大锤的工兵;有打铁打了一辈子、只认识锤子和铁砧的老铁匠;有会做桌椅板凳、擅长卯榫结构的木匠;还有几个戴着深度眼镜、能勉强看懂连环画、被李墨涵从扫盲班里揪出来的“知识分子”。
这帮人聚在一起,领头的陈博文穿着白大褂(虽然很快就蹭满了油污),其他人则扛着铁锹、扳手、榔头,与其说像个科研攻关小组,不如说更像一支准备去拆迁的施工队。
沼泽地临时营地。
陈博文带着他的“钻井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