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身的机会。
谁料对方假装与他说话,竟突然动手!
他手腕挨的这一箭痛彻心肺,令他怒从胆边生,当即暗示那女匪,要她取了赵三性命。
赵三为何来此,自然是受陆停舟所请。
杀了他,哪怕自己这方讨不了好处,但对陆停舟而言,何尝不是脸上无光。
赵三为了救他的夫人而死,尽管这个“夫人”是假的,但威远军会怎么想?
他们只会认为是因陆停舟家眷的连累,自家将领才会遇害。
日后无论陆停舟官居何位,他与威远军之间必将留下难以弥合的裂痕。
朱焕在那一瞬间已料到了以后将发生的事情,但他却未料到,“人质”骗过了赵三,却没骗过陆停舟。
陆停舟分明一直紧盯着“人质”的举动,才会及时出箭将女匪射杀。
朱焕几乎恨得咬碎了牙。
换作旁人,哪怕辨不清面貌,也会心存怀疑,至少不会下手如此狠绝。
陆停舟却连一丝犹豫也不曾。
这种人,根本不该指望能威胁到他。
眼看赵三的刀光逼近,朱焕不敢硬挡,双腿一夹马腹:“撤!”
他一马当先,朝着另一头的旷野逃去。
他有自知之明,凭眼下这点人手不可能杀得了陆停舟,今日来的目的虽为杀了这个祸害,但究其根本是为保命。
既然如此,他何苦在此逗留。
他早就瞄准方位,看好这个方向没有伏兵,屋顶上的弓箭手也射不着他,因此毫不犹豫地策马离开。
他打的算盘很好,反应也很快。
身为一名县尉,朱焕身手也不太糟,慌乱中,他仍稳稳驾驭着身下的马匹,朝着既定的路线飞奔。
然而一道风声却比马跑得更快。
朱焕只觉背心一震。
一道凉风穿过他胸膛,他的心跳像被什么东西阻断,四肢血肉泛出一股寒意。
他低头看向自己前胸。
他左胸心口处露出一支箭矢。
暗黑无光,精钢打造,军中制式。
他突然想起军中改良过一批神弩,其射程远非寻常弓箭所能及。
他艰难地扭动脖子,试图回头看一眼是谁伤了他。
其实不用看也知道,站在院门外的那个年轻的大理寺少卿,手里所持的正是一支弩。
他怎么就大意了呢?
朱焕这样想着,眼一闭,从马背上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