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镇玉握紧匕首,可就在他抬手的一瞬,一道冰冷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镇山一脉,终于齐了。”
雾气散开,一道身影缓缓走出。
那人身穿古老的青铜甲胄,面容模糊,唯有双眼泛着幽冷的光。他的手中握着一柄青铜权杖,杖头镶嵌着一颗跳动的心脏——青铜色的心脏。
“西王母的守殿将……”阿穆尔脸色骤变。
守殿将抬起权杖,轻轻一点,整座青铜殿骤然震颤,九根巨柱上的锁链疯狂扭动,如同活物般袭向众人!
“小心!”岩温阿叔厉喝,苗刀斩向袭来的锁链,可刀刃刚触及锁链,一股巨力反震,他整个人被掀飞出去!
巴特尔怒吼着迎上,青铜假肢与锁链硬撼,可下一秒,锁链如蛇般缠绕而上,将他死死捆住!
慕容雨的青铜镯光芒暴涨,可锁链直接穿透屏障,瞬间缠住她的手腕,镯子上的纹路竟开始逆转!
“镇玉!快!”柳三爷长枪如龙,勉强挡住几根锁链,可更多的锁链从四面八方缠绕而来。
陈镇玉死死盯着守殿将,右臂的镜纹疯狂闪烁,镜面中的影像不断变化,最终定格在一幅古老的图案上——九鼎归位,镇山一脉的血脉之力可斩断锁链。
他猛地抬头,看向其余八名镇山传人,大喝道:“以血祭鼎!”
话音落下,他毫不犹豫地划破掌心,鲜血滴落在青铜地面上,瞬间被吸收。
岩温阿叔、巴特尔、慕容雨、阿穆尔、柳三爷、白家女子、沙家与渔家的传人同时割破手掌,八道血线融入青铜地面。
九鼎纹路同时亮起,整座青铜殿剧烈震颤,九根巨柱上的锁链寸寸崩裂!
守殿将发出愤怒的咆哮,权杖重重砸向地面,可已经晚了。
陈青山与那日苏身上的锁链彻底断裂,两人的身体缓缓落下。陈镇玉冲上前,一把接住他们。
“爹……娘……”
陈青山的眼皮微微颤动,终于睁开了眼。
“镇玉……”他声音沙哑,却带着欣慰的笑,“你长大了。”
那日苏的眼中仍带着青铜色的混沌,可她的手指轻轻动了动,握住了陈镇玉的手。
守殿将的身影开始崩溃,青铜甲胄一块块剥落,他发出不甘的怒吼:“归墟终将吞噬一切……你们……逃不掉……”
话音未落,他的身躯彻底崩散,化作青铜色的尘埃。
整座青铜殿开始崩塌,雾气翻涌,九根巨柱缓缓下沉。
“走!”陈青山强撑着站起身,“青铜殿要塌了!”
众人迅速向外冲去,可殿门早已闭合。
“门呢?!”巴特尔怒吼。
陈镇玉看向手中的青铜镜,镜面映照出门的轮廓——不在前方,而在上方!
“往上!”他大喝一声,镜光直射穹顶,一道青铜色的旋涡缓缓展开。
众人毫不犹豫地跃入旋涡。
最后一刻,陈镇玉回头看了一眼崩塌的青铜殿,九鼎的纹路在他眼中一闪而逝。
下一秒,天旋地转。
他们重重摔在了长白山天池的冰面上。
风雪依旧,可青铜门已经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陈青山跪在冰面上,剧烈咳嗽,咳出的竟是青铜色的血。那日苏静静地站在他身旁,眼中的混沌仍未散去,可她的手指紧紧攥着陈青山的衣袖,不肯松开。
“爹,你的身体……”陈镇玉扶住他。
陈青山苦笑:“被青铜之力侵蚀太久,活不了多久了。”
岩温阿叔沉默地走过来,黑檀木拐杖插在冰面上,低声道:“大哥,我们回来了。”
陈青山看向众人,缓缓点头:“镇山一脉……终于齐了。”
远处,雪林间传来窸窣的声响——那些觊觎青铜门的人,还未放弃。
陈镇玉站起身,右臂的镜纹重新浮现,比以往更加清晰。
“该回家了。”他轻声道。
长白山的雪,下得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