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脉的死亡谷在暮色中如同一道狰狞的伤口,横亘在苍茫雪原之上。^x-i,n?d\x~s+.¨c_o\m′陈镇玉的靴子陷进松软的黑色砂土中,每一步都带起细碎的黑色颗粒,像是踩在某种古老生物的骨灰上。右臂的青铜镜纹此刻烫得几乎要烙进皮肉,他不得不将袖子卷到肘部,让冰冷的山风暂时缓解那股灼烧感。
\"这地方不对劲。\"岩温阿叔的黑檀木拐杖戳进地面时发出空洞的回响,\"下面全是蜂窝状的洞穴。\"青铜左腿碾碎了一具风化的动物头骨,那对空洞的眼窝里突然窜出几只通体漆黑的甲虫,振翅声像是金属片相互刮擦。
巴特尔蹲下身,用新换的青铜假肢尖端拨开浮土。层层叠叠的动物骸骨呈现放射状排列,最中央是几具穿着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服装的人类骨架。他拾起一个锈迹斑斑的水壶,壶身上\"地质三队\"的红色漆字依然清晰可辨。\"三十年前那支科考队?\"
婴儿突然在陈星怀里剧烈抽搐起来,青铜镜吊坠发出高频震颤。慕容雨还没来得及解开医药包,孩童胸前的门形疤痕已经迸发出刺目青光,将方圆十米照得如同鬼域。光芒所及之处,那些黑色砂土竟像活物般蠕动起来,显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青铜纹路——那是一个直径超过二十米的巨大门形图案!
陈镇玉的青铜匕首自动弹出鞘外,悬停在图案正上方疯狂旋转。刀柄上代表昆仑山的标记此刻亮如星辰,投射出的光柱直指谷底某个方位。他右臂的镜纹突然撕裂般疼痛,鲜血顺着青铜纹路滴落在那些被激活的古老纹路上,顿时引发连锁反应——整个死亡谷的地面开始起伏,如同某种巨兽的脊背在呼吸。.8^4\k/a·n¨s·h`u\.`c/o*m_
\"退后!\"岩温阿叔的苗刀劈开一道袭来的青铜色雾气,刀锋与雾气接触时爆出大团绿火。那些雾气在半空凝结成锁链形态,末端赫然是门环形状的钩爪。巴特尔抄起骨笛吹出刺耳音阶,音波在雾气中撕开一道缺口,露出谷底的真实景象——
三百米外的断崖下,九个披着兽皮的身影正围着某种祭坛舞蹈。他们戴着青铜铸造的狰狞面具,手中法器随着舞步撞击出非金非石的诡异声响。祭坛中央竖立着三根青铜柱,每根柱子上都用锁链捆缚着活人,鲜血顺着柱身沟槽汇入地面刻画的巨大门形图案。
\"活祭!\"慕容雨捂住嘴。牦牛突然发狂般挣脱缰绳,冲向祭坛方向,却在半途被地下突起的青铜尖刺贯穿。鲜血尚未落地就被某种力量牵引着飞向祭坛,融入那些越发明亮的血色纹路。
陈镇玉的右臂突然不受控制地高举,青铜镜纹投射出的光束与祭坛上方的空间产生共鸣。虚空中逐渐浮现出一扇高达十丈的青铜巨门轮廓,门上密密麻麻挂满了门形吊坠。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些吊坠正在轻微晃动,仿佛每个都禁锢着挣扎的灵魂。
\"他们在强行开门!\"陈星怀中的婴儿突然开口,声音却是苍老的男声。孩童的眼睛完全变成了青铜色,小手直指祭坛后方——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三个穿着现代登山服的人,正用某种仪器记录着青铜门的能量波动。!l~a\n^l^a*n`x^s...c!o+m~
岩温阿叔的苗刀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震颤。老猎人眯起眼睛:\"那台仪器...是长白山研究所的装备!\"陈镇玉闻言瞳孔骤缩,他认出其中那个戴眼镜的中年人——正是五年前来村里考察的\"民俗学家\"齐鸿!
祭坛上的舞蹈进入癫狂状态。随着第九个戴面具者将骨刀插入最后一名活祭者的心脏,青铜门终于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门缝中渗出粘稠的青铜色液体,落地即化作无数细小的蛇形生物,朝着四面八方游走。其中几条扑向陈镇玉一行人,被巴特尔的骨笛音波震碎后,竟又重组为更小的个体继续进攻。
\"用九脉共鸣!\"婴儿体内的古老意识厉声喝道。陈镇玉福至心灵,青铜剑与右臂镜纹同时亮起。岩温阿叔的苗刀、巴特尔的骨笛、慕容雨腕间的青铜镯、陈星怀中的镜坠,甚至地下那个巨大门形图案都开始响应。九道光柱冲天而起,在青铜门前交织成网,暂时遏制了门缝的扩大。
齐鸿此时终于发现了他们。眼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诧异,随即露出诡异的微笑。他做了个手势,那两个助手立即从背包取出金属箱。箱盖开启的瞬间,陈镇玉右臂的镜纹如同被烙铁灼烧——箱子里整齐排列着九块不同形状的青铜碎片,每一块都散发着与守门人血脉同源的气息!
\"多谢你们激活了昆仑山的门钥。\"齐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