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小姨。¢看\书·君^ ?首+发^”
靠在少女身前的白沫官,强撑着一口气,站起身。
他不能拖小姨后腿,至少要掩护小姨离开这里。
“不要逞强,小姨强的离谱好吗。”
沫妖妖把人扶住,尽量平静的开口:“回去后让你阿妈和小叔给你好好补补,看你瘦的,最好都补回来。”
白沫官被少女安放在墙角,她拿出手帕,轻柔地擦去少年脸上的血污:
“在这好好看着,小姨给你报仇。”
少女轻轻地捏了捏少年的己经消瘦下去的脸颊,将手里的药倒出,看着他吃下去。
随后别过头,不敢继续再看下去。
她转过去缓缓站起身,衣角传来细微的拉力,让往前走的身子一顿。
“小姨,小官不疼的。”
身后细弱蚊虫的声音,冲刷着沫妖妖的理智。
她看向从头到尾被无视的张启汕,中间,张启汕甚至打发走了疗养院各处赶过来的巡逻人员。
张启汕看着一步一步靠近的少女,面不改色道:
“好久不见,”妖妖。
沫妖妖眼神冰冷,话更冷:“起初我以为你只是误入歧途,可后来想想,也许你本来就如此。”
人性本来就是复杂的,好与坏从来都是共存的,无法完全区分开来。
只是有人选择用善念压制心底的恶,有人选择释放出来。
“我本就如此?”张启汕脸色忽然难看起来:“是,我是天生恶人!”
声音字字句句都在用力:“沫妖妖你以为张家出来的人都是什么好人不成,你高风亮节,不染尘埃,你是好人,可你偏偏对我抱有偏见。_s?j·k~s*a/p,p~.?c*o?m-”
“你对所有人都和颜悦色,偏偏厌恶我到极点。沫妖妖你扪心自问,在我们相遇之前,我们有过哪怕一点点过节?”
沫妖妖:“……”
张启汕望着少女沉默的神情,嘴角扬起嘲讽的笑:
“回答不了是吗,我来回答。”
“没有。沫妖妖你看不见我的好,在你眼里,我就算做过一百件好事,也抵不上一件坏事,我骨子就是十恶不赦的恶人。对吗?”
“就算我再不择手段,也没有对你用过强。”
“同是张家人,他们一个个却都能从你身上汲取到温暖,驱赶曾经的不幸,一点点放下过去。”
“用自己千磨百折学来的本事,讨好你,成为你眼里的好人。”
只有他从头到尾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男人怨恨的目光死死盯着她,似乎想从她面上找到一丝悔意。
可没有,什么都没有。
“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
张启汕狡辩再多,对于她来说,一开始就被判了死刑。
某种程度上,少女犟得可怕。
一个人一旦在她心里形成不喜的固有认知,那么她就会讨厌一辈子。
“锵——”
软剑从少女腰间出窍,利落挥剑。-我!的\书,城? -更,新_最,快_
下一瞬。
刀光剑影闪过,鲜血飞溅。
视线一转,张启汕躺在地上,不停有血液从他西肢流向地面。
少女生生挑断了面前男人的手脚筋。
在这个简短的过程中,他闷不吭声承受着,在抓张启灵的那天,他就试想过结局。
“失血过多的滋味好受吗?小官也不好受。”
小官血液特殊,恢复起来更比常人缓慢。不知道要多少名贵药材堆积,才能重新把他养回当初面色健康的样子。
“曾经我就说过,人各有志,你我不同路。”
少女提剑正准备给地上的人一个痛快,却有人从外面冲了进来。
(崽子!不行!)001的声音冲破禁制,在她脑海里响起。
“妖妖小姐,请你放佛爷一条生路,我以后一定会看好他,绝不再让佛爷生事。”
“求你了,妖妖小姐,就看在……看在我放了张海娄的份上,放过佛爷吧!”
张日汕急不可耐地挡在张启汕面前,拦住少女长剑。
那剑尖在喉咙一毫米的位置停下。
少女的剑就那么悬在半空,没有继续往前,也没有后退。
沫妖妖长长的眼睫微微垂下,神色不明。
不行!
有她和拂晓在,张启汕尚能如此。
如果她现在不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