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
谢玉兰已飞快地朝柴房外冲了出去,朝着巷口微光处狂奔。
碎石子扎进掉了只鞋子的赤足,谢玉兰却跑得越发快。
她担心沈嬷嬷的老伴儿追上来,撞翻巷口的腌菜坛子,趁机钻进市集早潮的人流中。
“让让!让让!”恰好运粮的骡车擦着她衣角驶过。
谢玉兰纵身扑上车尾粮袋。
麻袋里的麦粒硌得她肋骨生疼,却比不过心口狂跳的痛。
这下终于可以歇口气了……
……
与从同时,施家。
施闻楼的院子里,乱作了一团。
谢玉兰刚出府没多久,伺候施闻楼的丫鬟不对劲,今日三爷怎么叫都没有动静,大着胆子掀开帘子,发现施闻楼的脸色极其难看,双眸紧闭,似乎痛苦的不得了。
她吓得赶紧去和老太太汇报。
施老太太吓得半死,还好心里有主儿,知道这段时间都是沈砚在照顾施闻楼,忙得叫沈砚过来。
沈砚急匆匆赶到,看到施闻楼现在的情形,同样心里咯噔一下。
没想到毒又犯了!
“再灌一碗。”
沈砚一边施针,一边吩咐旁边伺候的秀春,额头都渗出了一大片汗。
秀春忙不迭地灌药,她望着床榻上那张苍白如纸的面容,喉头突然哽住。
这几日明明重新恢复了生机的公子,此刻唇色泛着诡异的青紫。
她的手一抖,药碗摔在地上。
“你……”沈砚本就心急如焚,这会儿秀春在旁非但没帮上忙,反而添堵,但他的修养又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只一脚踢开碗片,从医药箱里抖出把薄如蝉翼的小刀,“退开,我要用放血术,引出毒血。”
秀春忙退到一边,让出位置。
只见沈砚正割开施闻楼左腕的血管,黑血瞬间如蚯蚓般蜿蜒而下。
她的心尖猛然一颤。
三爷这是病入膏肓了吗?
“咳咳……”突然一道咳嗽,施闻楼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恍惚看见有有道倩影在床尾一晃而过。
“谢……玉兰?”他嘶哑地唤道,手同时忍不住朝那身影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