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炉被震得嗡嗡作响,一缕青烟斜斜飘散。
他忽然注意到军报上的异样——墨迹在"十万大军"处有明显晕染。姚擎戈瞳孔微缩,想起沐月和尚曾说拓拔祭司擅长幻术。
"传沐月大师。"年轻的皇帝突然起身,玄色龙袍在晨光中泛起冷冽的光泽,"再命御膳房准备三车食盐,随朕亲征北境。"
群臣愕然。户部尚书急忙劝阻:"陛下,国丧方毕,岂可..."
"拓拔祭司的十万大军,怕是连三万都凑不齐。"姚擎戈冷笑,"那些蛮族最畏食盐破法,朕倒要看看,他能变出多少幻影傀儡。"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清越的佛号声。沐月和尚手持九环锡杖而来。
"陛下明鉴。"和尚合十行礼,"贫僧夜观星象,见北境妖星黯淡,确为虚张声势。但南疆..."
"南疆交给靖南王。"姚擎戈解下腰间龙纹玉佩,"我父镇守南疆已有二十余年,南疆一张安定,此次必有原因,传朕口谕,此次南疆平乱,朕允靖南王独断之权。"
这招让老丞相倒吸凉气。靖南王雄才大略,如今给予独断之权...
"陛下三思!"几位重臣齐齐跪谏。
姚擎戈却已大步走向殿外,朝阳为他镀上一层金边。他忽然回眸,目光如剑:"朕记得先帝常说,疑人不用。"声音陡然转冷,"还是说,诸位觉得朕这个新君...镇不住场子?"
满朝文武霎时鸦雀无声。只见年轻的皇帝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梧桐叶,指尖轻捻,枯叶竟化作齑粉簌簌落下。
"备马。"他对呆立的侍卫道,"朕要亲眼看看,是北境的雪冷,还是..."嘴角勾起凌厉的弧度,"朕的刀锋更冷。"
宫门外,三千玄甲军已列阵待发。
沐月脸色骤变:"陛下小心!"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从仪仗队中暴起,闪着蓝光的匕首直刺皇帝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