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洲移香斋忽然觉得自己眼前的画面一变。+x\d·w¨x.t^x,t¨.`c?o-m,
他已经不在山丘之上了。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气势磅礴的河流,奔腾咆哮,其壮阔辽远绝非寻常的小溪小河所能比拟。河流两岸,人头攒动,密密麻麻,似有成千上万个身影在忙碌。众志成城,热火朝天。似乎有几万,不,十几万,或是几十万的人数,是什么力量让他们如此的奋不顾身?随着画面渐渐拉近,爱洲移香斋看到了一位身着橙衣的少年。少年日复一日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练习着劈波斩浪、开山裂石。从最初的吃力变得越来越纯熟,期间不知折损了多少兵刃。终于,有一天,少年做到了一刀斩出,面前的山石竟如豆腐般被轻易劈开,分割之处如镜面般光滑透亮,反射出清冷的光。自此,斩技大成!夕阳下,浪涛边。少年长身玉立。橘红的光线下,他微微侧头,露出一张俊美坚毅的面容。正是绯村剑心。“是这孩子啊……”仿佛想起了什么,爱洲移香斋的目光先是一阵模糊,后又变得清明。当他回神的刹那,映入他眼帘的是一抹璀璨到极点的刀光。美丽而危险!刺痛!爱洲移香斋只觉得眉心间的皮肤传来一阵强烈的压迫感,刺痛感爬上了脑袋。眼睁睁地盯着刀尖逼近,爱洲移香斋的心头涌上了一丝悔意。他只是看绯村剑心这后辈的想法过于大胆狂妄,心中想着与之一战,给他一个教训,让他明白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免得阴沟里翻了船。可谁能想到,自己不但没能达到提点教训的目的,反而把自己逼入了绝境,今日恐怕就要陨落于此了。这要是让人知道的话,怕是会笑掉大牙吧。算了。爱洲移香斋心里一叹。看来……我也要到底为止了。爱洲移香斋安详地闭上了眼睛。绯村剑心看着爱洲移香斋认命般地模样,想起少年时期的点滴时光,冷峻的目光变得柔和。手腕用力一转,原本直刺向爱洲移香斋眉心的刀尖,竟凭空平移了三寸。“刺啦!”爱洲移香斋耳边传来布帛撕裂的破气声。而且那股眉间的刺痛感也消失了。“轰隆隆!”“咔咔!”身后一阵巨响。须臾后。才悠悠响起绯村剑心那带着温度的声音。“果然,我还是不想杀你啊,爱洲叔叔。”爱洲移香斋睁开了眼睛,看着绯村剑心的目光里很复杂。那目光里,欣慰、感慨交织,担忧与鼓励并存,唯独不见了方才战斗时的凶狠。“剑心,你……已经超越我了。”爱洲移香斋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喟叹和认可。绯村剑心似乎察觉到了不同。“爱洲叔叔……” “哈哈哈!!!”爱洲移香斋收刀归鞘,整个人都笑得不停,而后认真的看着绯村剑心,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枉我还不自量力地想给你上一课,没想到……”“我自认不是天下第一,但游走战国几十年,所遇到的同层次剑客也寥寥无几。以你的剑道修为,的确有资格说那样的话。”“只是你清楚你要这么做,未来的敌人有多少吗?”爱洲移香斋严肃地问道。“也许你能得到一部分人的支持,但更多的是不希望你继续存在的人,大名,武士,地主,豪强,贵族……他们都可能成为你的阻碍。”“我有信念,能找到与我志同道合的伙伴。”绯村剑心说道。“有句话是这么说的——破山中贼容易,但破心中贼难。”爱洲移香斋说道,“那些无知的愚夫最容易被贵族们挑唆,到时候,你也许得到是谩骂和不理解。”“要知道,人心中的成见就像是一座大山。”“而你,又如此心慈手软……”绯村剑心表情没有半分变化。“我在大明读到过一句话,是那里的一位几千年前的哲人说的——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爱洲移香斋轻轻重复着这句话,声音里满是对这份气魄的惊叹。随后肃然起敬。“真是宏大的气魄!”看向绯村剑心,爱洲移香斋眸光复杂。这孩子是想成为那样的人么。又在内心自嘲。人只要上了年纪,就会安于稳定,连我都不例外啊。“爱洲叔叔,来帮我吧!”绯村剑心的声音忽然响起。“呃??”爱洲移香斋微微一怔,没想到绯村剑心会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