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营的临时指挥部里,骆定疆无视了副营长周定海惊恐的眼神,一把将他推开。_6·吆¢墈/书\网, *追¨醉^鑫/璋,踕.他走到战术终端前,手指在冰冷的键盘上敲击,动作带着一丝不正常的急切,接通了那条加密师级指挥频道。
整个指挥部里,所有幸存的军官都屏住了呼吸,看着他们的营长进行这场最后的豪赌。
“滴——”
连接成功的提示音响起。
骆定疆深吸一口气,那股混杂着硝烟和血腥味的气体呛得他肺部生疼。他对着拾音器,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报告师指,我是猛虎营营长,骆定疆!紧急事态!伽梵王宫仅靠我部难以攻下,我以我的军职和全营将士的荣誉担保,请求立即对伽梵王宫外墙实施一次‘手术刀’式空袭!”
他停顿了一下,加重了语气。
“重复,不需要毁坏性轰炸,我只需要一个缺口!只要炸开一个缺口就够了!”
通讯器那头,没有预想中的询问,也没有愤怒的质问,而是一段长达五秒的死寂。
这片沉默比任何咆哮都更具压力,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微?趣-暁-税?王¢ *耕¨新*蕞·全\就在有人以为通讯中断时,一个沉稳、威严,听不出任何情绪的男声响了起来。
“骆定疆,我是范胜利。”
第一空降师师长!
这个名字仿佛自带千钧之力,让整个指挥部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几个年轻军官下意识地挺首了腰杆,仿佛师长本人就站在他们面前。
范胜利的声音透过电波,平静地传来,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
“骆定疆,你给我把你刚才的话,一字不差地,再说一遍。”
骆定疆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他强压下内心的震动,快速将战场的惨状和自己请求的理由又复述了一遍,语气里充满了不甘和急切:“师长,我们被挡住了,敌人王宫城墙上的防御火力极强,常规进攻伤亡太大,我们需……”
他的话还没说完,范胜利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在通讯器里爆开,震得所有人的耳膜嗡嗡作响。
“空袭王宫?!”
“骆定疆,你的军事指挥能力是吃干饭的吗!之前的命令你不知道吗?谁给你的胆子,让你产生这种愚蠢至极的想法!”
怒吼过后,是冰冷刺骨的命令。+山′叶_屋+ ·首,发,
“我现在明确告诉你,别说是空袭,就是伽梵王宫的一块城墙砖,一颗装饰钉,你都不能给我炸坏了!听懂了吗!”
这番话像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浇灭了骆定疆最后的希望。他被骂得面色惨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通讯器那头的范胜利似乎平复了一下情绪,但语气变得更加冰冷,仿佛在陈述一个骆定疆本应知道,却完全无视了的事实。
“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你以为我们是来做什么的?征服?占领?回去把任务简报一个字不落的再多读几遍!我们是应伽梵王室的合法请求,前来协助他们平定摄政王反叛的!”
“我们是盟友,不是强盗!”
“王宫是伽梵这个国家的脸面和象征,炸了它,我们和那些发动反叛的摄政王有什么区别?你是想让龙昭帝国在全世界面前,变成一个入侵者吗?”
盟友?平叛?
这两个词像两记重锤,狠狠砸在指挥部里所有人的脑门上。副营长周定海猛地抬起头,脸上满是错愕和恍然。侦察连长谭烈川那只没受伤的手,也无意识地握紧了。
他们这才意识到,自己从战斗开始,似乎就偏移了整场战争的目的。惨重的伤亡己经让他们上了头。
通讯器里,范胜利毫不留情的嘲讽还在继续,像一把锋利的解剖刀,精准地割开骆定疆那层脆弱的骄傲。
“你的脑子里,除了强攻和火力覆盖,还剩下什么?帝国把你这支最锋利的‘猛虎’派过去,是希望你像一把精准的外科手术刀,小心地剔除附着在王权上的病灶。结果你呢?”
“你把手术刀当成了砸墙的铁锤!现在锤子卷刃了,磕掉了一嘴的牙,你不想着换个思路,还想叫个炸弹来把整个手术台都给炸了?!”
“骆定疆,你的战术素养,你的战场判断力,都喂狗了吗!”
指挥部内,所有的目光再次聚焦在骆定疆身上。但这一次,眼神里不再有质疑和愤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混杂着怜悯和失望的情绪。
他像一尊被风化的石像,僵硬地站在那里。他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