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动，突然一把抓住身旁楚航的手腕，声音低沉而急促，“感觉不对劲！这不是普通的诱饵，这是……”

楚航的瞳孔在显示屏冰冷的荧光中急剧放大：“多普勒效应异常！他们用了机动式诱饵！该死，是声呐欺骗！”

“航向235！立刻下潜五十米！” 叶钧的吼声几乎盖过了管路破裂的嘶鸣， “李舟！立刻给我新的鱼雷发射坐标！”

李舟的指尖在剧烈震动的战术板上飞速滑动。他仿佛“看”到不远处的“波塞冬”号，像一头受伤的抹香鲸般，痛苦地喷出大片油污，他甚至能“看”到纳什那双布满血丝、愤怒至极的眼睛，以及自己映在咖啡杯上的倒影——苍白的脸上，唯有两团燃烧着的眼瞳，在黑暗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就是现在。” 他嘶哑地说，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发射线重合点，三点二海里，深度六百米。”

两枚“虎鲸”鱼雷再次怒吼着冲出发射管，震动得甲板上的扳手都跳起半尺多高。

显示屏上的红点开始不规律地跳动，如同垂死挣扎的困兽。安琪突然抓住李舟的手腕，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们的推进系统……好像……”

震耳欲聋的闷响从深海深处传来，仿佛海底火山爆发一般，声呐屏幕瞬间炸开一片刺眼的雪花点，楚航的耳机里充斥着金属撕裂的尖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李舟无力地倒在地板上，面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嘴角却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他“看”见“波塞冬”号的涡轮喷射器的叶片转速明显下降，那个暴躁的艇长绝望地一拳砸在己经彻底损毁的操控台上，他还“看”见年轻的金发声呐兵，颤抖着在胸前画着十字，祈求着救赎。

“命中推进系统外壳！击中要害了！” 安琪的声音带着哭腔，那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是压抑己久的恐惧和激动。

叶钧抹了把脸上的血渍，用力喘息着：“全速撤离！立刻开启海潮干扰！拉开距离！”

李舟闭上眼睛，疲惫感如潮水般涌上来，但他突然又猛地睁开眼，嘶声喊道，“‘波塞冬’……还没死透……他们……又发射鱼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