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七暗庆幸裴寂生命无忧的同时,又为裴威的死揪心。萝拉暁税 无错内容
他一定很难过吧,义父是他这二十三年来唯一的亲人
同庆帝为何如此着急驱赶阿寂离开京城,还要北上镇塘关?
在电视剧里,那不就是堪比宁古塔的苦寒绝地、流放罪囚的地方吗?
脑海中瞬间掠过冰封万里、黄沙蔽日的荒凉景象。
“这就是被‘流放’了?”她低声呢喃,声音干涩,从未料到事态竟严重至此。
不行!她要去见他。
就现在,一秒都不能眈误。
在他离开京城前。
崔小七猛地转身,旋风般朝着府门方向奔去,甚至顾不上脚踝处传来的钻心疼痛。
沉知宴、沉舒玉和冬伯几人脸色骤变,猜到她要去做什么,急忙跟上。
“小七!你的脚!”沉舒玉焦急地喊道。
崔小七充耳不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叫嚣:追上他!一定要追上他!
她跌跌撞撞地冲到崔宅大门口,眼前的景象让她生生顿住了脚步,一旦停下来,脚踝传来钻心的疼痛,手扶着门框借力减少痛楚。
府门外,停着一辆板车。*0$??0-小§说¤:网eˉ~ t#已t£`发£]布?~最¤新*?-章3<节?.
板车上,覆盖着一层刺目的、厚重的白布,隐约凸起人形。
而那白布的下半部分,已经被暗红近黑的血迹彻底浸透,湿漉漉地贴在担架边缘,甚至有几滴浓稠的血珠,正顺着边缘,极其缓慢地、沉重地滴落在门前的青石板上。
嗒…嗒…
崔小七扶着门框的手指瞬间收紧,指节泛白。
她死死地盯着那被血浸透的白布,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斗。
这是?
板车旁,秋风与落叶默然而立。他们身上沾染血污的朝服尚未更换,满面悲戚,布满血丝的双眼望向她。
“夫人!”秋风的声音嘶哑沉重,“大人大人他已率轻骑先行出城北上了!他他让属下务必转告夫人:‘七七、等我回来!’”
“大人还说”落叶补充道,声音同样哽咽,“义父大人就就托付给夫人了
等他回来!
义父托付给我?
这两句话,如同滚烫的烙铁,印在崔小七的心上。
阿寂已经走了,他甚至没能亲自收殓、安葬义父,会很遗撼吧
她看着担架上那染血的白布,仿佛能看到老人最后决绝撞向盘龙柱的身影。^狐_恋′文!学. ?无·错,内′容,
遗撼如同8藤蔓,缠绕着她的心脏——她甚至没能正式地、好好地见过,没能叫过他一声“义父”。
但,一股更强大的力量,从心底那片悲痛的废墟中顽强地升腾而起。
阿寂不在,无法披麻戴孝、无法亲自安葬
那么,就由她来!
义父这最后一程,就由她来送!
崔小七深吸一口气,那冰冷带着血腥味的空气似乎让她混乱的头脑瞬间清醒。
她眼中的水汽被强行压下,挺直了背脊,缓缓松开扶着门框的手,一瘸一拐地走向板车。
无视那刺目的血迹,颤斗的手,轻轻地抚过覆盖着遗体的白布边缘,仿佛在安抚一个沉睡的长辈。
“您既是阿寂的义父,那便是我的义父,义父,七七送您。”
随后,她抬起头,看向秋风、落叶,看向身后满面忧色的沉知宴、沉舒玉和冬伯,“取孝服来。”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满府刺眼的白幡,眼神沉静而肃穆:
“义父的丧仪,我来操持。”
“披麻戴孝,我来!”
“定让义父入土为安!”
说完,她最后看了一眼北方灰蒙蒙的天空,那里是裴寂消失的方向。
眼底深处,是无尽的担忧,更是生死相随的决然。
待义父入土为安阿寂,天涯海角,刀山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