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从那么早开始,他就已经盯上了她,甚至不惜动用如此阴毒的手段!
豢养凶狼,爪牙涂毒,这分明是存了让她非死即残的歹毒心思!
与狼搏斗时裴寂还只是将她当作别人派来的眼线,最后才出手相帮。
若他早知有朝一日,会将她视若珍宝,疼入骨髓,他绝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她分毫。
更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受伤中毒!
午时,落叶匆忙附耳禀报的,正是此事!
落叶同时禀报了另一件要事,那个掳走崔小七的黑衣人,丢去乱葬岗后,被义庄之人带回,续上一口气。
暗卫一直暗中监视,今日终于发现有人前去对接。
当他们收到消息,待赶到义庄时,黑衣人以及义庄的人都死了。
既然对方选择救人,又为何突然痛下杀手。
这件事透着蹊跷,裴寂没有向崔小七提起,不愿徒增她的烦忧。
将狼袭之事告诉她,是要让她看清裴宴尘的真面目,心生警剔。
否则,以她这看似机灵实则有时大大咧咧的性子,未必会将他的警告真正放在心上。
崔小七垂下眼皮,望着桌上的红梅咬着嘴里的软肉,裴宴尘的心机之深,手段之狠,布局之早,远超她的想象!
下次见他,必须绕道走!不!非但不绕着走,还得让他感受一下,她崔小七可不是好惹的!
你用毒,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毒必须给他下回去!
回去就找师傅,研究一种专门对付他的毒药!
什么毒呢?崔小七眼珠滴溜溜地转,目光下意识地在裴寂挺拔的身形上扫了一圈。
小脸上闪过一丝小邪恶的坏笑
裴寂敏锐地捕捉到她打量的目光和那瞬间变换的小表情,眉尾微挑:“恩?看什么?”
“没啥没啥!”崔小七璨烂一笑,从他的怀中抽离,捧住他的脸,“就是觉得我家夫君今日格外帅气,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裴寂眼底掠过笑意,捏了捏她的鼻尖:“为夫只有今日好看?”
那语气多少有点危险。
崔小七:得!又得哄了。
“当然不是!我家夫君日日都好看!天底下最好看!”她凑上去,吧唧一口,总算将某人那点微妙的不爽给亲没了。
嗯,偶尔主动给点甜头,他开心,自己开心,没毛病!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冬日的阳光难得穿透云层,在天边露出一抹澄澈的蓝色。
崔小七没忘今日规划好的行程,早早起身梳洗,用过早膳,她便吩咐大力备好马车,将昨日买下的一半对联拿着,直奔苟家村。
马车轱辘碾过积雪未化的村道,直接停在苟老爷子家的小院外。
崔小七下了马车,青禾和大力抱着对联,跟在她身后一起走进院落里。
苟老爷子正手持砍刀,“哐哐”劈木柴,脚边码着堆着整整齐齐,足够烧好几日的柴垛。
他未察觉有人到来。
“苟爷爷!”崔小七扬声喊道。
苟老爷子闻声抬头,脸上一喜:“哎呦!崔姑娘来了!快,快坐!老头我去给你搬凳子!”
崔小七连忙伸手拦住他,指着旁边一个光滑的半截树墩笑道:“您别忙活,我坐这个就挺好!快过年了,这些对联您分给苟富贵大哥他们。”
虽说这是买卖,各取所需,可有某人的从中作梗,苟老爷子他们能在这个时候,稳定供货,这份情谊就不一样了。
苟家村的村民们看着那鲜红的对联,还有红纸,只觉得那抹红真好看!真喜庆!
孩子们围着从未见过的稀罕物,眼睛瞪得溜圆,小手想摸又不敢摸。
这春联红纸,在村民眼中,比粮食还要稀罕珍贵!
村里大多数人,一辈子也没贴过几回象样的、红纸金字的对联。
即便家里有识字的童生秀才,也未必舍得买这金贵的红纸!
如今家家户户都能粘贴崭新的春联,这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