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
“这位姑娘,还请勿在我们裴府外如此造谣!”冬伯挺起微佝偻的腰板,强势回怼。
这姑娘瞧着就不是什么善茬,我们大人都有夫人了,还敢不要命地上门胡说八道,真是脖子痒痒想搬家了!
沉晚唐在裴家的这几年,还从未有下人胆敢跟她如此不敬,眸底染上愠色。
“呵呵、说我造谣?那就证明给你们看看?”
说着,她从容地从身边侍女捧着的锦盒中,取出婚书!
婚书下方,清淅地盖着两个印章!
是沉氏和裴氏宗族的族徽!
崔小七瞳孔骤然收缩!她死死盯着那份婚书,脑子再次嗡嗡作响!
沉晚棠晃动手中的婚书,声音带着悲泯和坚定,清淅地传入当场一个人的耳中,“我乃蒲州沉氏之女,沉晚棠。今日前来,是为履行婚约。裴寂,是我的未婚夫婿。”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脸色煞白的冬伯和惊疑不定的众人,最后落在崔小七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和挑衅。
冬伯脸色极为难堪,大人可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哪里来的什么婚书,所以他才不信沉晚棠手中的什么婚书。
“姑娘可否将婚书让我看上一看——”
沉晚棠并未将婚书递给冬伯,而是打开婚书,朝向他,让他看清里面的字迹。
冬伯目光落在婚书上片刻,婚书是真的!
可
他额头的皱纹舒展开来,扯着花白胡子的嘴角露出笑意。
崔小七手扶着车壁,雪花落在肩头薄薄一层,寒风直刺骨髓。
她看着冬伯嘴角的笑,再看着沉晚棠得意的姿态心象是被人掏出,任由寒风如冷鞭一样抽打着。
她本能地怀疑这是沉晚棠和裴宴尘设下的又一个局,可冬伯的反应,那份婚书都在无情地指向一个事实:这份婚约,至少在形式上,是真的。
裴寂他竟然是裴氏大家的嫡长公子?
那个令人仰望的大族?
而眼前这个沉晚棠,竟是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那她的和裴寂的婚书,算是什么?
“不”崔小七下意识的低喃,试图用疼痛驱散那几乎要将她撕裂的混乱和痛楚。
她拨开人群,走上台阶,距离沉晚棠几步之遥停下,盯着她,“沉晚棠!你的婚书有裴寂的署名和指印吗?”
沉晚棠咬唇,这个女人都这样了,脑子还能保持如此清醒。
见她不语,崔小七笑了,“没有的话,可是不算的!”
沉晚棠面对崔小七的质问,脸上依旧维持着世家贵女的优雅,只是眼底掠过一丝冷意。
她抬高下巴,“崔姑娘,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事实就是事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是听宗族长辈的,怎能不算数!”
凑热闹的人附和地点了点头。
大族之间的通婚可不同于平民百姓的通婚,由宗族说了算。
冬伯走到崔小七的身边,看着沉晚棠高声道,“沉姑娘,您可瞧好了,那婚书上落名是裴云珩,并不是我家大人裴寂!”
此言一出,崔小七笑意在嘴角蔓延。
这沉晚棠拿着这样一份婚书,还如此理直气壮,真是让人又气又笑。
凑热闹的百姓交头接耳,看向沉晚棠的目光象是看着一个脑子有问题的女子。
个个摇头叹息,可惜生得如此美貌,脑子是个有问题的。
这热闹也没必要看了,就在众人要离开的时候,沉晚棠又放出一句炸起轩然大波的话。
“云珩哥哥或许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毕竟,他自幼流落在外”
裴氏宗族之人一直以为他死了。
而裴寂的外祖父——沉知砚这些年一直暗中查找当年女儿和外孙突然身故的真相。
没想到竟惊天发现,他的外孙并未死。
而这个发现却被裴宴尘知晓,他乃庶出,其母只是他父亲外出时,偶遇的采茶女,身份低微,只能是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