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老杨头一问,老杨头也是一脸懵,疑惑道,“窑厂烧砖最起码得五日,不可能半日就烧好送来。”
村东头堆着青砖的消息,像长了翅膀飞进家家户户的院子里。
村里人乌泱泱地围了过来。
都好奇是谁,竟要在这穷乡僻壤之地盖大屋。
“这么多砖是盖屋子的?”
“你这不废话吗?不盖屋子,堆这么多砖干嘛!”
“谁家盖屋子啊,咋一点风声都没透出来?在崔家隔壁的空地上放着,难不成是崔家要盖?”
“你可拉倒吧,崔家的小日子是过得有滋有味的,可起大屋绝对是不可能的!”
“咋?我家咋就盖不起了?别门缝里瞧人把人瞧扁了!”小九气鼓鼓地喊着。
她家现在也是实力派好吗?
有钱着呢!
围观的村民听见小九硬气的话,一阵哄笑,
没人跟小孩子较真,讨论这个盖不盖得起的话题。
崔小七从老杨头家出来,远远瞧见王守根那张笑得跟菊花似的脸。
奇怪的是,往日里见了她就横眉竖眼的王守根,今天只是瞥了她一眼,理都没理。
脚步匆匆地朝着她家隔壁空着的宅基地走去。
就在这时,一辆豪华的马车出现在村口。
村民们纷纷伸长脖子张望。
好家伙,那可不是一般的马车。
三匹高头大马拉着,车厢大得像一座移动的小房子。
眨眼间,马车就到了空着的宅基地前停下,马车后面还跟着不少骑马的随从,派头十足。
王守根点头哈腰地站在马车旁,从怀中掏出一封宅契,恭敬地递到车窗的帘子边,“沈小姐,这是宅契。”
村民们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马车。
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大人物,竟能让平日里尾巴翘到天上的王守根,如此低三下四。
“乘风,有赏!”马车里传出一道婉转的女子声音。
崔小七一听,眉头轻皱,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随从乘风翻身下马,接过王守根手中的宅契后,随手摸出一个银锭子丢给他。
王守根没接住,“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村民们这才看清银子的分量,竟是一两银锭子!
天啊。
到底是什么样的有钱人,随手一打赏就是一两银。
羡慕的眼光挂在王守根的身上,难怪里正的位子他霸着不放,感情是有油水可捞。
王守根慌忙蹲下身子去捡银子,对着马车恭敬得恨不得整张脸都贴在地上。
“看着屋子盖好,还有重赏赐!”马车里的女子再次出声。
崔小七脸色一沉,这声音不就成衣店内那个“芙蓉”小姐嘛。
她要在我家隔壁起屋子?
额!
想到和这样的人做邻居,崔小七心里就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以后的日子,怕是再无安宁了。
王守根一听还有重赏,连忙连着鞠了好几个躬,“沈小姐放心,我一定细细盯着。”
一阵寒风吹过,马车帘子被掀起一角。
马车内的女子半躺在软榻上,掌心中握着手炉,慵懒得像只猫。
掀起眼帘,眼尾含笑。
帘子落下。
崔小七垂眸,方才是错觉?不然为何在那“芙蓉小姐”的眸子里看到不屑和算计。
马车掉头离开。
“看啥看,魂儿都要被勾走!”小赵氏见自家男人看得目不转睛,狠狠拽了拽他的袖子。
又瞧了瞧周围其他男人没出息的样子,轻哼一声,扭头离开。
马车都不见踪影,男人们的目光还直勾勾地盯着村口的方向,那哈喇子都能滴在脚面上。
他们这辈子,竟能见到仙女般的女子!
“里正,这屋子是沈姑娘以后住吗?”木棍儿擦了擦口水问。
“嗯。”王守根不多说,揣着银子美滋滋滴走了。
人群里,男人欢喜,女人臭着一张脸。
接下来的几日里,崔小七睡得一点都不好。
隔壁盖房日夜赶工。
工人白天一波人,夜里另一波人。
工期生生缩短了一半。
十日后,隔壁的屋子已经盖好。
崔小七的砖却迟迟没有送上门。
隔壁又开始了“叮叮当当”敲打声,崔小七被吵得的烦躁,白日里去山里打猎躲清静。
她大部分都是空手而归,偶尔能提着野鸡、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