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信她和薄景言能修成正果。
“你说得对。”
“不不不,我说得不对。”陈凯慌忙找补,“虽然薄太子来俪人的次数不多,但他一向生人勿近。
尤其是女人。
那会儿,豪门圈的公子哥私下都在传,说薄太子要么是不行,要么喜欢男人,是你打破了传言。
小安凤,从始至终,你都是薄太子的特例,我认为除了你,他就没有想过要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没想过吗?
如果真得没有想过,他当初又怎么会和祁思汝订婚?
他不是不能将就,他是不想将就。
假如他们没有重逢,他大概已经迫于世俗的压力,娶了祁思汝。
他或许终其一生都不会爱上祁思汝,但他却可以和她白头到老。
这样的事,人间屡见不鲜。
“凯哥,你夸张了。”
“谁夸张了?!
九年前,你被李香儿诓进俪人的那个晚上,也是薄太子第一次来俪人,你知道他到俪人干嘛吗?”
“喝酒?”
“他是来赌牌的。
那个时候,他想开公司,但缺少启动资金,为了凑启动金,他和冷二少做局,邀京圈少爷打牌。
本来,他已经凑够钱了。
可后来,他想帮你买回水墨江南,却遭遇坐地起价,他花了两倍的钱,才把水墨江南买了回来。”
六百万吗?
她记得薄景言曾向薄老爷子借了五百万来开公司,就因为这五百万,他才无法掌控薄氏的股份。
原来,又是因为她吗?
安静低下头,看着靠在她肩上的薄景言。
他睡得很沉,眉毛有些发紧,一只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搭在腹部,搭在腹部上的手指有些紧。
他在难受。
祁溪鹤说过,前些年他为了生意,没少喝酒,还把自己喝进了医院。
那时的他,身边有人照顾吗?
如果没有,他又是怎么挨过来的?
他觉得难挨的时候,会和她一样,生出恨意吗?
一定有吧。
他曾经那么深切地爱过她,这份爱如果得不到回报,就会转换成深重的恨意,爱越深,恨越重。
他曾经也许恨她,恨到想要杀了她。
想到这里,安静再也无法正视薄景言的脸,她转过头,目光掠过车窗,望向了雪絮飘摇的夜色。
皇城上空,烟火正在盛放。
她又扫了一眼仪表盘上的时间,距离2015年结束,还剩下四十多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