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指着两盆与众不同的瓦盆,有些激动地说道。?x,w!q¢x^s,.!c,o`m\
徐巍的目光沉静如水,他俯身仔细观察了片刻,又用一根细竹签,轻轻挑起一点菌膜,放在鼻尖轻嗅。
原本那股浓烈的酸腐气味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类似雨后初晴,泥土混合着青草的清新气息,虽然还夹杂着些许异味,但已然不再那么令人难以忍受。
徐巍转向另外几盆情况不佳的,眉头微蹙:“这几盆,火候过了,或是……菌种相克,已然失了活性。”
他吩咐道:“将这几盆无用之物,寻一僻静处深埋,切不可让禽畜误食。”
“是!”
剩下的那两盆“成功品”,徐巍愈发小心看顾,一切皆亲力亲为。
“第一步,成了。”他低声自语。
虽然距离量产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突破。
第二天,县衙后院,那棵不知名的老树下,一张竹席铺于青砖地面,其上并列摆放着三只粗陶碗,碗中各盛着一捧颜色、质地皆不相同的泥土,捏作拳头大小的土球。
甲、乙、丙,三字以石灰标记于陶碗之侧。
徐巍立于竹席旁,神色从容。,如!文*网, /已/发.布^最!新\章_节^
“国公大人,韩将军,请看。”徐巍伸手指去。
萧承钧与韩世杰弯腰细看。
“此三份土样,丙组取自城外最贫瘠的荒地,连野草也难扎根;乙组,乃是寻常农田之土;至于甲组……”他微微一顿,“则是与丙组同源之贫瘠土,只是下官添加了‘土地保水剂’。”
丙组土球,颜色发白,干裂粗糙,确是瘠土之相。乙组土球,色泽略深,尚有些微湿润之感。
而那甲组土球,颜色竟比乙组农田土更为深沉,隐隐透着一股沃腴之气,与丙组相比,判若云泥。
徐巍取过一只葫芦瓢,内盛清水。
他先走到丙组土球前,将葫芦瓢微微倾斜,一股清流缓缓注向那干裂的土球表面。
众人目光汇聚。
只见那水流触及丙组土球,竟如露珠滚落荷叶一般,大部分都顺着土球表面滑落,汇聚于陶碗底部,并未渗入多少。
土球依旧坚硬,只有几道浅浅的裂缝处,勉强吸入些许水渍,却也只是浮于表面。
韩世杰哼了一声,这等情状,倒是与旱地情形一般无二。
徐巍不言,又持瓢至乙组土球前,如法炮制。·w-e.n·x~u\e!t¨x?t-.*c`o\m.
这一次,清水落在乙组土球上,渗透明显比丙组要快一些。
水流缓缓浸入土中,土球表面渐渐湿润。
但仍有部分水流积于表面,需得轻轻晃动陶碗,或是等待片刻,才能尽数渗下。
土球的边缘,也因吸水而略微有些松散,几近溃塌。
“寻常沙壤,便是如此。”一名随侍萧承钧身侧的老成文士低声自语,他是户部派来协助定国公的官员周元正,于农桑之事亦有涉猎。
终于,徐巍走到了甲组土球之前。
萧承钧的目光紧紧盯着徐巍手中的葫芦瓢,以及那颗颜色深沉的土球。
清水再次流出。
奇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水流一接触到甲组土球的表面,便如同饥渴的海绵遇到甘霖,迅速而无声地渗入其中。
没有丝毫积水,没有半点流淌。水流过处,土球颜色变得更加深润,却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形状,松而不散,稳稳立于碗中。
仿佛那土球之内,藏着一方无形的空间,能容纳远超其表的清水。
一瓢水,很快便倾倒完毕。
甲组土球,表面微微湿润,却不见半分水光,更无丝毫塌陷溃散之虞。
周遭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韩世杰双目圆睁,脸上惯有的冷硬线条此刻也因过度震惊而显得有些扭曲。他下意识地向前迈了半步,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这……这怎么可能?同样的贫瘠之土,何以有这般天壤之别?
那名户部文士,更是张大了嘴,手中的毛笔险些掉落。
他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
萧承钧依旧负手而立,身形未动,但那微微收紧的指节,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他见过徐巍那份条陈,已知其志不小,其思甚远。
但亲眼目睹这“点石成金”般的手段,其冲击力远非纸上文字可比。
“这……便是你说的‘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