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这位徐县令来了才半年多,就把永明县翻了个底朝天,这可是动了不少人的利益啊!”
车内人轻声道:“世间哪有两全之法?给东家送去一碗水,就得从西家端来。-看/书·屋/小*说-网′ ?更·新/最!快~只不过,这位徐县令敢于从大户人家端水,倒是少见。”
马车来到十字街口,眼前是一片宽敞平整的空地,四周竖着整齐的木桩,将空地围成方形。
空地上已停了十余辆大小不一的马车,几匹骏马正悠闲地啃食着草料。
“客官,前面不能走了。”一名身着灰布短褂的年轻人拦住了马车。
车内人轻轻掀开车帘,只露出半张脸,目光锐利如刀:“为何不能前行?”
那年轻人不卑不亢,指向前方:“这是咱们永明县新设的停车场,马匹车辆一律不得入内十字街。若要入内,须将车马停在此处。”
“停车场?”车内人沉默片刻,似在思忖其中奥妙:“永明城不大,何须如此麻烦?”
“客官有所不知,”年轻人答道,“自从徐县令上任后,十字街商贾云集,若马车杂乱停放,不仅碍了行人道路,马粪遍地更是不便。这停车场每天有专人清扫,喂马添水,比在街上方便多了。!3^8+看?书~网? +首\发\”
车内人轻轻“嗯”了一声:“那依你所言,我该如何?”
“客官下车步行入城便是,要去哪儿都方便。马车在此停放,每个时辰收费十文钱。”年轻人笑着解释,“客官若急着离开,只需派人来取车即可,我们这儿日夜有人看管,绝无差错。”
“十文一个时辰?”车内人轻笑一声,“这位徐县令,倒是深谙生财之道。”
年轻人忙道:“这可不是徐县令敛财,这钱都用于雇人清扫马粪、添草喂料,剩下的修缮道路。”
车内人沉吟片刻,掀开车帘走下马车。他身着一袭深蓝长袍,腰间系玉带,气度不凡。
“多谢提醒。”此人言简意赅,对车夫道,“你且在此等候,我去去便回。”
年轻人上前几步:“客官,请先缴纳停车费。”
那人转身:“我马车停多久,回来一并付清便是。”
“客官恕罪,规矩便是规矩,县令大人说了,不管是谁,贵客也好,寒门也罢,规矩面前人人平等。先交十文,若您停车不足一刻,便会将钱退给您,超过一刻便按一个时辰收费。”
车内人沉吟片刻,笑道:“徐县令治下,倒是令行禁止。,w,z,s^k′b*o.o!k..¨c′o¨m/”
他从袖中取出一枚铜钱,递给年轻人。
年轻人接过,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写下时辰,又撕下一半递给此人:“客官收好,取车时凭此便可。”
男子接过纸条,微微笑着摇头。
离开停车场,他信步走向十字街。
永明县确实比传闻中更甚,街道整洁宽敞,店铺林立,行人熙攘,处处透着勃勃生机。
“客官请留步!”
此人回头,只见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年快步追来,手中托着一个木盘,上面放着几块洁白的棉布。
“客官额上有汗,请用此物擦拭。”少年恭敬地将木盘递上。
男子伸手拿起一块棉布,手感柔软细腻,擦拭额头,果然舒适异常。他眉头微皱:“此物作价几何?”
少年笑道:“不用钱,客官是外地来的,我们会提供一些小服务,让您在永明的旅途更加舒适。”
男子略一沉吟:“你们如何辨别谁是外地人?”
少年指了指此人的靴子:“客官的靴子上沾着红土,这是咱们永明县附近没有的土质。再看客官衣着,是江南风格,料子细腻,显然是外地来客。”
男子微微颔首,将擦汗布递还给少年:“倒是细心。”
“客官留着便是,用完随手丢进街角的竹筐就行,但您千万随意别丢在路上,被‘县容大队’抓到,是要罚银子的。”少年指了指不远处的绿色竹筐。
男子若有所思地看了过去。
“若客官需要住宿,‘紫竹客栈'价格公道;若想品尝永明美食,‘天香楼'的胡椒猪肚汤是一绝;若要购买丝绸,沈家的‘五柳堂'最为上乘。”
此人似乎来了兴趣:“你一个引路小童,倒是知道得不少。”
少年昂首挺胸:“我是‘永明小导游',专门为外地客人提供引路服务。这是徐县令新设的,我们都是在学堂里选拔出来的。”
此人点点头:“我欲往县衙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