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的救援,总算把所有人都救了出来。^z¨h¢a*o_h/a\o~z^h^a~n,.?c¢o-m-
当场死亡的有五人,其中有三名是粮行的伙计,事发时正在库房内清货。还有两名是来买粮的客人,被房梁砸中后一命呜呼。
另有二十余名伤者,九名重伤,包含了周边店铺的。
爆炸位置正是粮行库房。
徐巍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他刚穿过来时,就曾在钱家粮行以这个为由“要挟”过钱富贵。
虽然当时勒令他整改,但后续也没再跟进过,不管这次爆炸是有意还是无意,只怕矛头都是要指向自己的。
徐巍一夜未眠,抚恤死者家属、救治伤者……一直忙到了天光微亮。
刚刚回到县衙打算休息一下,一名衙役匆匆来报,说钱富贵醒了。
徐巍急忙大步流星奔向医馆。
医馆内,伤者哀嚎此起彼伏,因是爆炸受伤,大多数人的伤势触目惊心,药草的气味与血腥味交织在一起,令人窒息。
钱富贵躺在垫子上,全身包裹着棉布,露出的皮肤呈现可怕的赤红色。他睁开浮肿的眼皮,吃力地转动眼珠,看到徐巍,眼中竟涌出泪水。
“钱掌柜,你怎么样?”徐巍低声问道。~e/z\k!a/n.s`.!c?o?m+
“大……人……”钱富贵声音嘶哑,仿佛砂纸摩擦般刺耳,“我……我……”
大夫端来一碗水,小心地喂他喝了几口。
“大人……”钱富贵喝了水,声音清晰了几分,“您那日……说的……粉尘爆炸……竟是真的……”
旁边几个围观的百姓闻言,纷纷侧目。
“钱掌柜,你莫要着急,慢慢说。”徐巍看了看周围,心中已是惊涛骇浪。
“我当时,只当您是……”钱富贵顿了顿,欲哭无泪,“谁知……谁知竟是真的……”
这一句话,令旁边几个围观的百姓眉头紧锁,议论声渐起。
“县太爷早就知道粮行会爆炸?”
“怎么不早点警告?”
“这不是坐视百姓遭殃吗?”
徐巍顿时如芒在背。
他当时的确是以此要挟钱富贵,但是,此刻若解释,谁又会信?
钱富贵死死抓住徐巍的衣袖,急切地问:“徐大人,您、您当初怎么知道……会爆炸的?”
徐巍一时语塞。
周围的人群越聚越多,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县太爷竟早知有危险?”
“为何不早些告知百姓?”
“别乱说!县太爷不是这样的人!”
舆论风向瞬息万变。?x¨x*i.a,n?g*s+h¢u`..c+o?m\
徐巍知道,若不及时澄清,只怕今日这事便要传遍全县,甚至传到州府,那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此时,林盈轻步走入,她仍戴着面纱,但清丽的眉眼依稀可见。她先对徐巍微微欠身,然后转向众人。
“诸位乡亲,容在下一言。”林盈的声音清亮如泉水,一开口便吸引了众人的注意,“我家先祖行商多年,曾有族兄在北方粮行遇过相似之事。粮尘积多,若是干燥天气,遇到火星,便会引发爆炸。”
众人半信半疑。一个老者捋着胡须问道:“林姑娘如何知晓这等事?”
林盈不慌不忙:“正因此事害我族兄丧命,家父才特别告诫过,徐大人读书甚广,通古晓今,想必是从古籍中得知。我家先祖曾说此名为‘仓鼠之患',说是堆积过多的粮食,若不通风,便会生热,若再遇火星……”
徐巍长长舒了一口气,顺势接话:“正是如此。古籍中有载,仓粮堆积,生热生尘,若遇明火,轰然爆裂。”
林盈又道:“听闻定国公府上曾遇相似之事,故而定国公特意编写了《火患防范录》,可惜此书尚未刊印广传,民间知者甚少。”
此话一出,众人更加信服。定国公乃朝廷重臣,若他都重视此事,想必此事确有其据。
议论声渐渐平息。
徐巍向林盈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转向钱富贵:“钱掌柜,你且安心养伤。县衙会派人彻查此事,但不管如何,死伤者的抚恤金,你必须承担。”
钱富贵苦着脸:“大人……冤枉啊!而且……”
徐巍沉声道:“而且什么?”
“我库房里的火,不知从何而来,小人确定当时并无人在库房内点灯……”
徐巍沉吟了片刻:“你先好好修养,抚恤一事,本官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