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并不姓霸,也并非商贾,初次见面时不便表露身份,故而有所隐瞒,之后也一直没机会向你解释清楚。?j!i.n-g?w+u\x¢s-.^c′o′m/”
叶晟眨了眨眼:“那你……是谁?”
“徐县尊,孙儿愚钝,被你骗的好苦啊。”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徐巍转过身,只见一位面容儒雅的老者站在门口,戴着一顶瓜皮小帽,眼睛炯炯有神,隐含锐利。
“见过叶老爷子。”徐巍从容行礼,不卑不亢。
叶敬贤慢慢步入祠堂,上下打量着徐巍,没有说话。
叶晟的表情先是震惊,接着变成难以置信,他盯着徐巍,声音有些发颤:“你,是……那个县令?徐巍?”
徐巍点头:“你可以叫我景行,叶公子,我并非有意欺瞒,你我相识乃是缘分,几次相谈甚欢,实属难得。”
叶晟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这就很尴尬了。
徐巍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虽然一开始的目的并不单纯,但这个小登……看样子确实是真心把他当朋友的。
空气仿佛凝固了,祠堂内只剩下三支香燃烧的细微声响。
叶敬贤轻笑一声:“徐县尊这是在我叶家安插了一个眼线啊!”
叶晟的脸又一下子变得通红。^x-x.k`s^g?.+c¨o¢m/
“叶老爷子言重了,”徐巍拱手,“我虚长叶公子几岁,与他气味相投,确实是真心结交的。”
叶晟瞪着他,眼神在他与祖父之间游移。
叶敬贤直接下了逐客令:“天色不早了,老朽家中要处理些家事,就不便多留县尊大人了。”
“是是是,今日是我唐突打扰了,改日再登门向叶老爷子和叶公子赔罪。”
徐巍急忙向门口走去,叶敬贤跟在身后,礼貌相送。
徐巍有心想劝几句,别给孩子打傻了——本来就不咋聪明。
但看着叶敬贤那阴沉的脸,也不知该怎么开口。
只能让叶晟自求多福了。
刚走出去五步远。
“孽障!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杀猪般的嚎叫声在叶府响起。
徐巍闭上眼。
孩子,愿光与你同在。
叶敬贤这回是真的动了怒。
管家匆匆来报,说少主领了个什么霸公子回来,但他瞧着十分面善,好像那个县令徐巍。
叶敬贤立刻赶去了他的院子,却扑了空。
再一问,带去祠堂了。
叶敬贤气不打一处来。
“祠堂重地,你居然带个外人进来?”
“人家占你便宜都听不出来?你喊谁爸爸?你爹坟头草都八丈高了!”
“知不知道因为这个人,家里惹了多少麻烦!”
“蠢钝如猪!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我怎么有你这么个蠢货孙子!”
满府下人跪着劝。/k·s′j?x-s!w·.^c!o/m?
“家主息怒,少主年幼,哪经得住那徐巍诱骗?”
“是啊家主,都怪那徐巍太过阴险狡诈,欺我少主年少无知,这不怪少主啊!”
“家主明鉴!少主是被蒙在鼓里的啊!”
叶晟一边躲着爷爷的追杀,一边怒气冲冲。
“哎不是,你们怎么说的像是我被那徐巍骗了色一样?”
叶敬贤一棍子抽过来。
叶晟闷哼一声,差点疼晕过去。
一堆下人扑上来抱着叶敬贤的腿:“家主!不能再打了!再打要把少主打傻了!”
叶晟:……
叶敬贤狠狠地将棍子仍在地上:“去!去你爹娘的牌位前跪着!谁都不许给他饭吃!”
在祠堂里跪了三天三夜之后,叶晟在床上躺了足足半个月才能走动。
待他能出门时,徐巍的三进小院也已经初见眉目。
进门一块青砖影壁,中央石板上雕刻着《周礼?泉府》,紧接着是一块实木立架,看着像是个告示栏。
第一进里,设了一些长凳、茶水柜,第二进则是两排高高的柜台,用铁柱做了栏杆,隔成六个隔间,中间都有个小小的门洞。两侧厢房一个写着“洽谈室”,一个写着“库房”。
第三进则不对外开放,是一个独立的石屋,门前设有玄关,墙体非常厚实,双开的铁门上是特制的“子母锁”。
所有人都不明白县令这是开了个什么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