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沈家和刘家都投靠了他,和他合作起了生意。
明明这个徐巍三个月之前,还是个只知道讲大道理的书呆子,刚刚上任就要来查处他“万松号”的“茧票”,以卵击石,实在可笑。
可现在,他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高深莫测,不按常理出牌。
此番他要重修黄册,很明显就是冲着叶家来的。
“哥,怎么办?”叶敬昌愁容满面,“那些隐漏户,是不是藏不住了?”
叶敬贤闭上眼,他缓缓坐回椅子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发出有节奏的轻响。
想当年,叶氏通过初代典史遗留的户籍黄册原始底本,掌握全县隐漏户的真实信息,向其收取每人每年二十文的“保护费”,并利用这些人口抵押借贷,形成年利三百两的资金池。
叶氏控制的隐漏户多为垦荒的“沙田户”、“山寮户”,其土地未登记在鱼鳞图册,如今徐巍要丈量土地,就是倒逼这些人户籍归位,这就是断了叶家很大一笔财路。
叶敬贤猛地睁开眼。
他要反击,要让这个年轻的县令知道,永明县的水,不是他能轻易趟浑的!
他看向叶敬昌,声音冰冷而坚定:“去!把人都给我叫来,打起精神,好好对付这个徐县令!”
午后。
徐巍刚吃了午饭,正昏昏欲睡,忽然一个衙役跑了进来,一脸焦急。
“大人,师爷,不好了!那叶家的人好生不讲理,给丈量杆都折了!”
徐巍立刻清醒了,叫他说清楚一些。
原来,这名衙役所带领的丈量队正在核对叶氏名下的二百亩沙田,忽然“万松堂”来了一群人,以私闯私田的名义驱赶他们,扭打间,还将丈量杆都断成了两截。
这丈量杆都是统一制作的,刻着红漆标准尺,如今给叶氏毁了,一时半会儿推进不了丈量土地的工作。
徐巍伸了个懒腰,终于来活了。
他让王德发和徐安把他准备好的东西带上,大摇大摆地走出衙门:“走,看看热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