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我给你们讲:王妃刚过去,小翠让王妃洗菜,王妃二话不说,低头就洗,你们猜怎么着?洗得又快又好,把厨房的姐妹们迷坏了,她们说,看王妃干活就是一种享受。”
“对对,王妃在我们这也是,同样的敲衣服,王妃敲得有节奏还有力。”
“别插嘴,我们要听王妃在厨房里的事!”
插嘴的丫鬟急忙闭了嘴,充当小喇叭的丫鬟继续讲道,“后来小翠见为难不住王妃,就让王妃杀鸡。”
“啊?杀鸡?”
“王妃杀鸡又快又好,杀完的鸡,随便几刀,就把鸡肉切开,连鸡骨头都不带砍断的。”
“不砍断鸡骨头切鸡?”
“对呀!”
“好厉害!”
房外丫鬟们对王妃的崇拜如同滔滔江水延绵不绝,房内,李嬷嬷进门后便噗通跪下。
“王妃,老奴对不住您。”
沈涟漪找了张椅子坐下,见李嬷嬷这放了两块茶点,拿了一块小的塞嘴里,“怎么又跪?小翠也不是你亲生的,小翠怎样和你无关。”声音戛然而止,赶忙把茶点吐了出来。
喃喃道,“果然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之前觉得茶点美味,现在吃了宫中的点心,便觉得茶点干巴巴地咽不下去了。”
吐完了茶点,见李嬷嬷依旧跪在地上,沈涟漪沉下了声音,“今天本王妃对小朱说的话,也适用于你。做人还是有原则一些好,要做奸人就一口气坏到底,即便是被惩治了也赚到。要做好人,也要坚持原则。瞧瞧你现在算什么?好事做一半,坏事做一半,既占不到好人的名声、也占不到坏人的便宜。”
李嬷嬷低着头道,“老奴实在惭愧,年纪一大把,还没有年轻的王妃活得通透。”
沈涟漪道,“起来吧,我们说正事。”
李嬷嬷不敢怠慢,急忙站起来,她知道王妃口中的“正事”,多半是自己儿子的病情。
“明天你可休息?上午我想去你家看看,一晃己经很多天没查看侯大哥的病情了。”
因为沈涟漪叮嘱,李嬷嬷便是掏空家底,也每日将大夫请来号脉,再将脉象转告给送药的小云。
李嬷嬷哭着点头,“王妃费心了,费心了。”
沈涟漪噗嗤一笑,“你不用这么感动,我与侯大哥是互惠互利的双赢模式,他被治病,我验证自己的医术、也顺便拿他做个小实验,现在实验成功,大家都胜利了。”
“王妃大恩大德,奴婢这辈子都忘不了。”李嬷嬷哭着道。
沈涟漪起身,“行了,也没别的事。”
“没别的事?”李嬷嬷一愣,随后道,“王妃,老奴有一个问题,不知可不可以问。”
“嗯,你问。”
“您今日来浣衣房,是严惩小翠,顺便来找奴婢吗?”
沈涟漪失笑,“我专程来严惩小翠?不不不,她还没那么独特的地位。其实我今日来就是问问你明天行程,只不过小翠那家伙用眼神挑衅我,让我不爽罢了。”
李嬷嬷了然。
“还有别的问题吗?”沈涟漪问。
“没……没有了!”李嬷嬷战战兢兢,即便在宫中,也没这么怕过一个主子。
宫里不缺心狠手辣的狠角色,但与王妃不同。
王妃的可怕之处,是在强悍的内心——身处劣势时不恐慌、身处优势时无顾忌,好像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处在何种阶段,都钢筋铁骨一般,所向披靡。
……
是夜。
距王府后门不远的无名小院,灯火通明。
与之前昏暗不同,今日的灯光却照亮了小院子的每一个角落,包括假山附近。
好在这一次假山后没有偷窥的女子了。
沈涟漪被安排到了房间内,因为院里灯光亮、房间内未点灯,所以从房内向房外看清清楚楚、相反从房外向房内看却看不到任何人影。
沈涟漪就这么趴在窗户上,一边吃宫里送出来的点心,一边悠哉欣赏美男洗澡。
联想上一次战战兢兢躲在空间里的偷窥,这一次真是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房外。
沈婉柔梳着天鸾簪,头顶斜插着红梅金丝镂空珠花,一袭茜素青色的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裳,让其整个人袅袅婷婷,美若仙子。
凌王己经躺在卧式浴缸里,合着眼。
沈婉柔靠了过来,蹲在浴缸旁边,柔声道,“王爷很累吗?”
凌王未回答。
沈婉柔幽幽叹了口气,“虽然家父未说朝堂之事,但每次回来都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