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如同无形的冰锥,狠狠刺进鼻腔,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w\a.n\o¨p+e~n¨.?c-o!m!
苏瑶雪带着哭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碎的心口中挤出来的:“立冬哥,医生说...是脑部受创引发的持续性植物状态。”那声音里满是绝望与悲戚,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
牛立冬下意识地转头,映入眼帘的是苏瑶雪慌乱擦拭眼角的模样。
她用袖口胡乱地抹着眼泪,原本精致的妆容被泪水弄得一塌糊涂,睫毛膏晕染出深色的泪痕,在苍白如纸的脸上拖出诡异的弧线,那模样让人心痛又揪心。
金属陪护椅的凉意无情地透过牛仔裤,一点一点渗进皮肤,寒意顺着脊椎往上攀爬。
牛立冬只觉得膝盖突然没了力气,仿佛被抽去了筋骨,整个人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牛立冬笨拙的安慰道:“你不要这样伤心,会好起来的。”
在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中,牛立冬的目光终于缓缓聚焦在病床上。
雪白的被单下,本该隆起的右肩处却凹陷出骇人的弧度,空荡荡的袖管随着空调风微微颤动,那画面触目惊心,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之前经历的惨烈。¨3¢8+k+a·n+s\h·u′.*n!e\t-
“是谁?谁伤的你!”
牛立冬突然爆发的嘶吼惊得监护仪发出短暂的蜂鸣,与方才的安慰别人的镇定声音形成了鲜明对比,尖锐的声音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刺耳。
他踉跄着扑到床边,颤抖的手指悬在高笙离缠着纱布的额角上方,迟迟不敢落下,仿佛一碰就会让弟弟受到更严重的伤害。
最终,那双手无力地垂落,满心的愤怒与悲痛化作深深的无奈。记忆里弟弟工作时敲击键盘的灵活手指,此刻都化作虚无,再也见不到弟弟灵动的模样……
牛立冬这么看着自己的弟弟,泪水止不住的流着。
忽然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炸响,打破了病房里压抑的气氛。
李福尔推开门时带起的风掀动了病历夹,纸张哗啦作响。
王红梅攥着保温杯的指节发白,显示出她内心的紧张与不安,身后跟着穿着便衣的张春生,小吴同样穿着便衣,手里还抱着一个黑色的笔记本,看起来严肃而认真。
“贱人,你怎么又来了?”苏瑶雪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突然冲上前,手指几乎戳到王红梅脸上,眼神里满是愤怒与厌恶。?{零*点>看?1\书|¥ `,?无@错#§内1容2
王红梅也不是好惹的,反手打掉她的手,杏眼圆睁,声音尖锐:“说谁贱人?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见长!”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推搡间,苏瑶雪的珍珠耳钉被扯落,在地面蹦跳着滚向墙角,清脆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突兀。
“够了!”李福尔猛地拍向病床边的桌子,金属撞击声震得众人一滞,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下来。
他扯松领带,额角青筋微微跳动,满脸的烦躁与无奈:“苏小姐,你们不要一见面就互掐,我们还有很多正事要弄清楚。”
苏瑶雪瞪着王红梅,不服气地歪过了头,眼神里还带着倔强与不甘。
而王红梅也不想看到苏瑶雪和高笙离,只是她心里实在好奇二人到底遇上了什么危险,这才跟了过来,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与探究。
李福尔看向苏瑶雪,语气严肃:“苏小姐,这位是刑侦大队的张警官。”
张春生掏出记录本的动作带着职业性的干脆,钢笔尖悬在纸面,眼神犀利:“现在,请你详细叙述从失踪到现在的全过程。任何隐瞒,都将按妨碍司法处理。”
苏瑶雪的瞳孔骤然收缩,精心描绘的眉毛拧成死结。
她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背撞上医疗推车,金属器械叮当作响,仿佛她慌乱的心跳声。
牛立冬死死盯着她突然发白的嘴唇,心里满是疑惑,不知道她在恐惧什么,难道她知道些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张春生问道:“监控显示,在高笙离失踪前,你与高笙歌走的很近,高笙歌是不是你们俩人设计杀害的?”
冯秀英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眼眶通红,眼睛里带着无尽的悲伤与疑问。
“小雪,你知道什么,就说出来,我会为你们讨回公道的。”
苏瑶雪的视线模糊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眼前浮现出事前后的那些画面,那个总跟在自己身边喊“老婆”的男人,用血肉之躯挡在自己面前,换来如今的昏迷不醒。
那些过往的甜蜜与如今的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