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冬,收买西山寺住持玄觉,伪作佛谕,言‘帝星动摇,灾起东宫’,散播民间,引发抢粮暴乱……”
卢纳抚须而立,脸色铁青。“够了。”他沉声道,“此案,结了。”三日后,大理寺公审。我站于堂前,将所有证据陈列于众。百姓哗然,官员噤声。所谓的“古寺诅咒”,不过是权贵手中一把割向民心的钝刀。我看着人群中的孩童牵着母亲的手离开,看着老僧跪地痛哭忏悔,看着阳光终于照进那座曾被恐惧笼罩的寺庙。那一刻,我感到一种久违的满足。可就在我转身欲归时,系统突然发出一声低鸣:【警告:密信来源追踪异常】【新信号源出现于城南三十里外】【关联词频分析:报复、清洗、血祭】我脚步一顿。抬头望天,雪已停了。可风,却更冷了。风雪停了,可空气里却弥漫着一种比严寒更刺骨的东西——死寂。 我站在大理寺门口,望着灰蒙蒙的天,耳边还回荡着系统的低鸣。那声音像一根细针,扎进我的太阳穴,久久不散。这只是风暴前的喘息。果然,不到一日,消息便如瘟疫般蔓延开来——城南三十里外的柳河村,一夜之间牲畜暴毙,井水泛黑,孩童高热抽搐,口中喃喃“佛怒降罚”。村民惊恐万状,纷纷跪地焚香,更有甚者抬出草人,上书“大理寺孙某”四字,点火焚烧,口中咒骂:“妖女断我香火,天必诛之!”我站在卢纳的堂前,听着差役汇报,指尖微微发冷。“他们……把账册的事栽给我们?”我低声问。李饼站在我身侧,面色沉如寒潭:“不止是栽赃。他们放出话,说是我们为了掩盖‘古寺诅咒’的真相,故意在村中试毒,灭口证人。”“荒谬!”我几乎咬碎牙根。可荒谬又能如何?百姓不听律法,只信流言。大理寺的威信,正被一点点撕碎。卢纳坐在高堂之上,抚须的手微微发颤:“孙寺正,李少卿,你们破了古寺案,功劳我记着。但现在,民心动摇,若再不平息风波,圣上问责下来,我不知还能保你们几日。”他的语气沉重,却无责备。他知道我们是清白的,可他也知道,清白在谣言面前,往往不堪一击。我低头,看着自己握紧的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不能乱。越是危局,越要冷静。我退到密室,闭眼,深吸一口气。“系统,启动——律法速查、旧案索引、证人问询辅助、时间线梳理,全部开启。目标:柳河村异象,分析真实成因与传播路径。”【指令确认】【律法速查:参照《唐律疏议·杂律》‘造妖书妖言’条,散布谣言者,流三千里,主谋者斩。】【旧案索引匹配:贞观十九年,陇西疫病案,症状高度相似,查实为井中投毒所致】【证人问询模拟推演:村民恐慌情绪易被引导,关键人物为村正与坐馆郎中】【时间线梳理完成:异象爆发时间,恰在我交出密信后六时辰】【风险预警:此为有组织报复行为,目的非杀人,而在污名化大理寺】我睁开眼,瞳孔里燃起一簇冷火。不是天罚,也不是佛怒。是人祸,是算计。他们想让我们成为众矢之的,想让大理寺从此闭嘴。可我孙珍珍,偏不让他们得逞。“传令下去,”我走出密室,声音清亮如刃,“陈拾、王七、孙豹,随我即刻出发,前往柳河村。李饼,你留守大理寺,稳住朝中耳目,防止有人趁机上奏弹劾。”王七咧嘴一笑:“终于能动真格的了?我早看那些装神弄鬼的不顺眼了!”孙豹却皱眉:“村中已有‘天罚’之说,我们贸然进去,怕是要被石头砸出来。”“那就让他们知道,”我扬起嘴角,眼中却无半分笑意,“真正的‘天罚’,是查案的人来了。”马蹄踏破冻土,我们一行人在黄昏前抵达柳河村。村口已拉起草绳,挂着黄符,写着“邪祟勿入”。几个孩童躲在墙后偷看,眼神里满是恐惧。我下马,径直走向村正家。“我是大理寺寺正孙珍,奉旨查案。若你们心中无鬼,便让我查一查井水、牲畜、病童。若你们信那些谣言,那就等着真正的灾祸降临。”村正年迈,颤抖着出来,目光在我脸上逡巡:“你……真是大理寺的?听说寺正乃女子……”“我是。”我直视他,“也是破了古寺诅咒案的人。若非我,此刻你们口中的‘佛怒’,早已蔓延十村。”他怔住。我趁势而入,命陈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