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刀,寒光一闪即没于袖中,“路上要是碰上那些追兵,我负责挡,你带着小虎跑。”
秦苍看了他一眼,那一瞬,眼神深处流转着复杂的情绪——感激、惋惜,还有难以言喻的沉重。但他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两人借着月色出发了。林中湿草蹭过裤腿,发出细细碎碎的声响,像老鼠在耳边磨牙。风从树冠间穿过,带着一股潮湿的木头味,偶尔飘来一丝不知名的腐臭气息。秦苍和刘三脚步极轻,身体微微前倾,像两只潜行的野兽,在夜色中无声滑动。
前方不远处是一片斜坡,密布着大小不一的岩石,落叶层层叠叠地铺在其间,把地形遮得一干二净。秦苍蹲下身,用刀尖挑开地上的落叶,果然,下面就是一层厚实的泥水,夹着碎石与杂草。他眯起眼,轻声说:“水迹新,估计昨晚下过雨。”
“咱得小心了。”刘三小声应,“你瞧那边石头的纹路,像是有滑过痕迹。”
秦苍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几块岩石确实有明显的刮痕,似乎是某人跌滑时留下的。他伸手触摸了一下,冰凉、潮湿,说明还没有完全干透。
“有人先我们一步走过。”
“但没回来。”刘三的声音压得更低,“可能出事了。”
秦苍沉思片刻,忽然回身掏出火石和一小瓶油脂,沾了点在一枚小布片上,点燃丢入一旁的藤蔓丛中。火苗“哧”地窜起,然后在泥泞中悄然熄灭,只留下微弱的烟气。
“是旧血。”秦苍喃喃道,“有人在这负伤。”
刘三听罢,也不再言语。他们继续向前探行,山道渐窄,树木间距也稀疏下来,地势却更陡了。脚下的泥土一踩便陷,仿佛每一步都在吞噬他们仅有的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