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泽宽敞的一间大屋内,气氛显得格外轻松。*狐`恋/雯-茓? /罪`辛!彰!劫·耕-欣*哙,高起潜斜靠在座椅上,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眼神中满是轻蔑。他扫了一眼在座的白广恩、祖宽、吴三桂等一众关宁军将领,开口说道:“你们说那卢象升,不是能耐得很吗?一个劲儿地蹦高要去找清军主力决战,还非要拉着咱们一块去送死。哼,这回就让他好好打打。”
祖宽连忙满脸堆笑,谄媚地附和道:“高公这话说得太对啦!那卢象升自不量力,偏要逞强,就让他去撞撞南墙,可别拖累了咱们关宁军的精锐之师。”
白广恩赶忙赔着笑,恭敬地说道:“高公公目光如炬啊!咱们关宁主力那可是国朝当之无愧的擎天玉柱,肩负着守护江山社稷的重任,哪能随随便便就被卢象升拖进他那不知深浅的战局里。高公公这决策,实乃明智之举,既顾全了大局,又能让卢象升吃点苦头,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实在是高明至极啊!”
吴三桂心下有些担忧,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建议道:“义父,卢象升虽说被陛下夺了兵部尚书的衔儿,但毕竟也是朝中重臣。咱们让他吃些苦头也就罢了,若是始终不发兵救援,万一有个闪失,我们如何向陛下交代?”
高起潜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道:“怕什么,卢象升麾下可有上万宣大精锐呢,短时间内定不会有失。+w^o\s*y!w..′c-o¢m+先让他吃些苦头,拖一拖,等明日我们看情况再发兵救援不迟。” 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接着说道:“而且啊,到时候咱们必须得在他绝望、垂死的边缘把他救回来,这样才能显得咱们厉害,他卢象升也得好好欠咱们一份人情。到时候,本监定要好好羞辱一番这个卢建斗。”
众人一听,纷纷满脸谄笑,连声称赞:“高公公,高明啊!实在是高明!这等计策,简直是神来之笔,那卢象升日后必定不敢再对您有丝毫不敬!”
吴三桂闻言,虽心有忧虑,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默默退下。
就在众人沉浸在意淫的快乐中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名斥候满脸惊惶地冲了进来,“扑通”一声重重跪地,声音带着颤抖与惊恐,气喘吁吁地禀报道:“督……督帅,大事……大事不好啊!宣……宣大军全军覆没啦,听……听跑出来的溃兵说,卢象升卢大人……似乎也战死了!”
高起潜手中正端着的茶盏“哐当”一声掉落在地,茶水溅湿了他的衣袍,可他浑然不觉。?c¢q·w_a?n′j′i^a¨.!c\o`m-他瞪大了双眼,脸上血色瞬间褪去,整个人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高起潜满心皆是慌乱,原本他仅仅是想让卢象升吃个大败仗,撞撞南墙,在清军那儿受挫后乖乖对自己服软,如此一来,他与兵部尚书杨嗣昌力主的和谈计划便能顺利推进。可谁能料到,卢象升竟会战死沙场。这远远超出了他的设想,一种不祥的预感紧紧揪住了他的心。
他一个从宫廷最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太监,这些年在宫中历经无数勾心斗角,踩着他人上位,对崇祯皇帝那刻薄寡恩、喜怒无常且遇事就推诿责任、毫无担当的性子再清楚不过。如今卢象升战死,宣大精锐尽失,若此事被彻查追究,崇祯帝为了给朝堂上下和天下百姓一个交代,极有可能将他当作替罪羊。而被押到菜市口,一刀落下身首异处就是自己的下场。一想到这儿,高起潜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迅猛蹿上心头,后背瞬间被冷汗湿透。
此时的高起潜,心中已是乱了方寸,全然没了方才的得意与从容。只见他猛地站起身来,在地上急促地踱步,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嘴里还念念有词:“卢象升不是有万夫不当之勇吗?不是有上万宣大边军精锐吗?怎么连一天都顶不住?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他的眼神中满是焦虑与恐惧,脑海中各种念头飞速闪过,却全然不知该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风暴。
白广恩、祖宽、吴三桂等一众关宁军将领听后,顿时炸开了锅,众人脸色骤变,议论纷纷。
就在这时,吴三桂眼珠一转,快步凑到高起潜耳边,低声说道:“义父,要不我派几个得力的家丁,快马出营,追上杨廷麟那厮。”说到这,他眼神一厉,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接着说,“以免他到处瞎说,坐实了您见死不救的事。”
高起潜听闻,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火光,但很快又熄灭了。他摇摇头说:“没用的,就算把他灭了口,咱们迟迟没有发兵这事,终究也是瞒不住的。”
吴三桂不死心,继续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