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没觉得累,再干两个小时,身体依旧能撑得住。¢优^品?暁-税·网\ ,哽+辛′最,筷`
不过他见大伙目瞪口呆,一副看怪物似的表情。
于是假装喘息着,从高处走下来后,随意往石头上一坐。
“不是我能干,我正是年轻火力旺盛的时候,可能只比普通人强了一丢丢。”
侯得贵黑着脸,几锤子下去能砸开大石头,管这个叫一丢丢?
算了,也懒得去计较这些。
有的人天生神力,别看外表没啥特别,力气却大的惊人。
休息期间,林北从兜里摸出三盒烟,让其他人拿了负责散开。
“让你散烟可别私吞,大伙可都看着呢,挨了揍算你活该!”
这年头不抽烟的少,有些孩子七八岁的时候,偷家里老人的旱烟抽。
刚成年十八九岁,爹妈急着张罗娶媳妇,结婚成家就算大人了。
爹妈面前抽烟用不着担心挨揍,所以这一代的人,大多说都是老烟枪。
林北点上一支,深深抽了几口,感受着尼古丁吸入肺里,说不上来的畅快。
今天是1961年,阳历三月十七号。
明天就是传统的节日,龙抬头。
也就是老金沟地理位置靠北,气温低天气寒冷,换成了南方那边,早己经春暖花开。+q′s¢b^x\s?.?c,o\m¨
阳光的照射下,原本结冰得大地,从表层开始渐渐融化。
泥土变得松软起来,地里的湿气上升,大片的盐碱地湿漉漉的,散发出一股怪味。
有些地方己经肉眼能看到,枯草丛里钻出嫩芽,预示着春天己经来了。
艾蒿、藜蒿,洋麻麻,这些须根的野草,每年都是最早绿起来的。
偶尔能够看到,一只只全身通红,跟芝麻大小的虫子,在地里爬行。
“九九加一九,犁牛遍地走,马上又要到了播种的时候了。”侯得贵叹了一声。
小时候感觉时间过得慢,总想着赶紧长大,等长大后又觉得时间太快了。
这里给大伙科普一下,所谓的九九加一九,犁牛遍地走,并非是字面上的意思。
数九结束后,北方很多地方地里依旧结冰,把耕牛累死也耕不动田。
其实真正的犁牛,指的就是地上爬行的红色小虫子,每当天气暖和的时候,才会从土里爬出来。
“又熬过了一年,也不知道今年情况咋样,饿肚子的滋味我是体会过,是真不好受啊!
休息的时候,闲着也是闲着,聊起了当初打仗的事。^r-a+n+w-e¨n!z!w′w′.`c_o`m¨
周围都是些老爷们,说起这个纷纷围了上来,
侯得贵深切感受过,跨过江上了战场,面对武装到牙齿的对手,外界的评价几乎毫无胜算。
人家吃的是午餐肉罐头,喝的是威士忌。
天上有飞机,地上有大炮,海上还有成片的舰艇。
反观国人这边,许多人还是穿着单衣,饿了吃炒面,渴了就抓把雪塞嘴里。
补给线经常遭到轰炸,物资送不上来,只能猫在挖好的战壕里。
“他妈的,老美就跟地主老财似的,那炮弹不要钱一样,阵地被炸了一遍又一遍。”
讲到这里侯得贵破口大骂,等上了战场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落后就得挨打。
跟人家比起来,自己这边成了要饭的,炮火支援少的可怜。
“105毫米榴弹炮,155毫米重型榴弹炮,82毫米迫击炮,60毫米迫击炮,还有那什么火箭筒,一炸一大片啊!”
刚当兵那会儿没见过世面,北方老大哥支援点破烂,就当成了宝贝。
“我们都被炸蒙了,白天猫在战壕里躲避炮击,晚上冲出去抢夺阵地,每一寸都是用血肉打下来的!”
侯得贵红着眼,之前还是睡在一起的战友,眨眼的功夫让炸成了碎肉。
清理战场的时候,各种残肢断臂混在了一块,实在是没办法区分。
许多战友一边吐,一边从碎肉堆里,尽可能找到自己人。
就是靠着这股不服输,不想让美帝欺负到家门,刚建立的新家园,再次被战争的阴云笼罩。
无数人抛头颅洒热血奋起反抗,一挑十七,干翻了不可一世的阿美。
野心彻底被粉碎,从此再也不敢踏过那条线,不敢再轻视新中华。
“仗是打赢了,可苦日子还是没能过去,什么时候咱也能吃上饱饭,不说顿顿有肉吃,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