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将黎久夜当做家人对待。
可黎久夜却在她十八岁生辰后的第二天一声不响的离开上京。
且一走就是大半个月。
走就走吧。
她己经长大了,倒也不是非要人陪不可。
但黎久夜连封书信也不留。
她能知道黎久夜的下落,还是裴清许告诉她的。
心情郁结。
钟烟烟低着头闷闷不乐时,脸侧忽地一凉。
黎久夜捧住了她的脸,微微俯身。
男人似是刚回来。
衣摆间带着夜间特有的潮湿与水汽。
眼睑下也带着淡淡的青黑。
似是己经很疲惫了。
却还是耐着性子同她解释,温声哄她。
“我这几日在江南。”
“因为有很多事要忙,所以没来的及写书信。”
“但我一忙完,就立刻回来见烟烟了。”
顿了顿,黎久夜又道:
“我还给烟烟带了礼物,还有你最喜欢的糖葫芦。”
听完黎久夜的话,钟烟烟心情微妙。
明明她己经长大了,黎久夜却还总是把她当小孩对待。
小时候也是这样。
每次她生气了,黎久夜就会去城西买糖葫芦哄她。
可她现在己经长大了。
钟烟烟本想说自己己经不喜欢糖葫芦了。
可开口前,黎久夜先把糖葫芦拿了出来。
糖葫芦表面的糖釉晶亮。
且是一个山楂,一个提子的布局。
山楂酸甜,提子多汁。
又是城西手艺最老道的那家师父做得。
钟烟烟吞了吞口水。
在经历一系列心理斗争后,最终还是乖巧的把糖葫芦接了过来。
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问:“你这次去江南,是要做什么?”
黎久夜敛眸。
一边勾着小姑娘的发丝把玩,一边面不改色的道:
“江南的旧友生病,我去探望了一下。”
“结果途中遇到大雨,不小心多耽搁了几天。”
说话时,黎久夜侧了侧身。
不着痕迹的将染血的衣袖藏至身后。
钟烟烟似懂非懂。
只低着头,专心吃着糖葫芦。
自来到上京后,她己经接近八年没吃过糖葫芦了。
倒不是上京没有。
只是上京的糖葫芦味道平平,比不得江南城西孙师傅家的手艺。
钟烟烟吃得专注。
便也没再继续过多留意身侧的黎久夜。
可她不知道的是。
在她吃糖葫芦时,一旁的黎久夜也在低眸看她。
眼神专注。
小姑娘吃东西的模样可爱。
白糯的腮帮子一鼓一鼓,像只囤食的小仓鼠。
黎久夜支着下颚。
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因少女的存在,连着赶了三天三夜的疲倦也跟着削减了不少。
只是钟烟烟吃得太快了些。
吃着吃着,她被呛到,小声的咳嗽了起来。
因咳的急,瓷白的脸颊晕上红潮。
黎久夜拧眉。
接着起身,想去拿茶壶倒杯茶水。
却在走至茶几时一愣。
茶几上放着的不止茶壶,还有一个小小的白瓷杯。
白瓷杯内的液体浓白。
泛着微弱的浅香。
香气熟悉。
黎久夜脚步一顿,发现里面被人下了料。
是安眠散。
一种无色无味,无毒无害。
却能让人陷入梦境,不管怎么弄都不会苏醒的禁药。
黎久夜眸色渐沉。
他握着杯子,神色危险,手背青筋蹦起。
沉声问:“烟烟,这是谁给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