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颜坐在椅子上,坚持只看外科,不看内科。
“颜颜,听话,让医生给你彻底检查一下,好不好?”钱铮明白她受了过度的惊吓和伤害,在心理上会刻意拒绝令自己不能承受的部分。
言颜摇头,“你不要再说话,我看外科就够了。”
急诊号叫的快,轮到言颜时,钱铮想陪她一起进去,言颜把他推在门外,“你在外面等,我自己跟医生说。”
“颜颜,我不放心。”钱铮低声恳求,“我陪你一起,好不好?”
“不要!”言颜关上诊室的门。
钱铮只好站在门外等,他拿出手机看时间,发现有一条信息,是周成康问他出差回来没,等做完手上最后一个项目,把Jeffery Yan的股份收购完成,送他老人家安稳去往伦敦,他的辞职流程也就批完了。
他看完消息,没心情回复,正要收起手机,一串陌生号码打进来。
接起来,还没开口,对方急道:“言颜到底出了什么事,钱铮,你跟我实话实说,言颜到底有没有事?”
“花姐?”
“是我。”
花姐和Jeffery Yan,毫不相干的两个人,鬼使神差的同时出现在手机里。言颜说过她爸爸英文名也叫Jeffery。
一条若有似无的脉络渐渐在脑海里清晰。
钱铮眸光微动,“颜颜有事,我要见Jeffery——言”。
“他就在滨海,我马上安排你们见面。”花姐挂断电话。
言颜的伤主要在肩膀和脖子,头部因为跟侯峰撕打时撞到柜子,轻微脑震荡。
钱铮看完检查单子,稍稍放心,言颜坚持不看内科要回家,他没办法在这个时候逼迫她,只好带她走。
从医院出来,言颜躺在车后座,钱铮开车,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
到了水云涧地下车库,钱铮打开车门下车,拉开后座的门,等言颜下车。
言颜却挪到另一边车门处坐着,一动不动。
钱铮见她不下来,只好上车坐到后座,低下头,轻声道:“回家吧。”
言颜侧身面对他,眼里噙着泪花,命令他:“抬起头来,看着我。”
泪水弥漫钱铮的眼眶,良久,他终于鼓足勇气抬起头,“对不起,颜颜,我没保护好你。”
他的泪水流进言颜心里,她抬手擦拭他的脸,问:“你有没有其他话要对我说?你说情人节有话对我说,你现在告诉我。”
钱铮张了张嘴,所有的话卡在喉咙,怕说出来,给她带来更深的伤害,无休无止,除非侯峰死。
“你不肯跟我说,是不是觉得我不干净了?”言颜死死的盯着他,不放过他任何细微的表情。
但钱铮面无表情,不,他有点生气,“言颜,我不准你这样说,更不许你这样想,受害者无罪,该死的是犯罪的人。你就是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有个叫言颜的女孩儿,顶好,谁也比不上。”
言颜鼻子一酸,紧紧抱住他,依偎在他温暖的怀中,泣不成声,“他没有得逞。”
“什么?”钱铮抚摸她的背,给她顺气。
“我说,侯峰没有得逞。”
她在他怀中仰起头,水洗过的眸子分外清澈,“我有一条高科技腰带,他解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