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枝一行人离开西州城的第二天,进京的队伍在积雪还未化尽的官道上迎面看到一人一骑穿风而来。*k^u¨a?i\d,u\b′o?o/k..,c?o¨m+
霍嫣然没跟春枝她们一起坐马车,她在北离待了好几年,学会骑射之后,爱上了纵马飞驰的感觉,一直在不断精进马术,从北离王庭来西州的时候就是她自已一路骑马而来。这次回京城,霍嫣然也不愿意窝在小小马车里,坐马车哪里有自已骑马畅快?所以霍嫣然跟拓跋瀛还有护卫们在队伍的最前方,她是最早看到官道上有人策马急行而至的人。一开始拓跋瀛的护卫还以为来的是刺客,十分警惕。霍嫣然抬头看去,却顿时就愣住了。她觉得自已可能是没睡醒,或者在做梦。晨光照亮天地,那人身着一袭青衣,轻裘快马,从官道上飞驰而至,踏着残雪来到她前,“柳彦——来接公主归家。”柳探花一身风尘仆仆,面容却一如从前,甚至比以前更俊秀。三年不见,漫长的光阴好在这一瞬间就跨过了四季轮转,也跨过了千山万水。霍嫣然打马上前,抬手将柳彦垂落胸前的发带拨到耳后,“你是奉命而来,还是自已想来?”柳彦看着霍嫣然,“我遵从本心而来。|′白§?马·书=$_院? ]?最,%-新¥章?.节′×更D1新>?|快>ˉ¨”瑞王把持朝政的时候,柳彦不愿同流合污,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下了大狱,后来瑞王党觉得抓了这么多人会被百姓非议,就逼着以清正直臣出名的柳彦和慕青山等人为瑞王正名,他们自然是不肯的,在牢狱里受了刑也不曾开口。长安王率众进京之后,慕开霁到牢里把受了瑞王冤枉的那些大臣们都放了回来,官复原职,送回府中休养。柳彦回府养了两天伤之后听闻长安王派人去王妃和公主进京,他立刻就从京城赶来了西州。当初柳彦送公主去北离王庭的时候,就曾经对她说过,“臣送公主出塞,也接公主回家。”如今公主已经有了来去自如的能力,从北离王庭回到了西州。但君子一诺,万山无阻。纵然不必再去北离王庭,柳彦也要西州接公主回家。霍嫣然听到柳彦这句‘我遵从本心而来’,唇角瞬间扬起。这一刻,她明白了柳彦的心意。若是柳大人奉命来接王妃和公主回京,那必然会带着七哥的旨意,跟先前那些送消息的人一道来。/x/i¢a?o~s+h\u~o~g+u,a\i`.`c′o′m!但今日柳彦是一个人来的,他行色匆匆,甚至连个随从都没带。京城到西州上千里路,万山阻隔,千里风雪,他只为她而来。“好一个遵从本心。”霍嫣然笑着对柳彦说:“在北漠的这几年,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身为女子也要懂骑射,能自保,做任何想做的事。缰绳握在自已手里,御马飞驰想去哪里就去那里,我要回大兴,自已也能回,不是非得要谁来接我——”公主说这话的时候神采飞扬,跟离开京城的那一天截然不同。她看着柳彦,“不过……你能来接我,我欢喜不尽。”柳彦看着公主的眼睛,两人四目相对,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眷恋与欣赏。直到拓跋瀛打马上前,喊了声“柳大人。”才打断了两人的对视。“大单于。” 柳彦拱手朝拓跋瀛行了一礼。这边说着话,坐在马车的春枝也掀开车帘往外头看来,“是谁来了?”“是柳探花。”翠儿高声道:“柳探花来接公主了。”春枝闻言,颇有些诧异。前些日子京城那边送消息来,说她爹慕青山和柳彦等人因为不肯听瑞王的,在牢狱里受了刑,得在府里好生修养,柳彦不好好在京城里养伤跑到西州来接公主,可见这人对公主情谊匪浅。“柳大人从京城一路赶来西州,想必也劳累非常,接下来的路还是坐马车吧。”春枝说着让人给柳彦安排马车。柳探花可是大兴的栋梁之才,可不能累坏了。霍嫣然想起柳彦身上还有伤,立刻就让他去乘坐马车,她自已跟柳彦同乘一辆马车,美其名曰好说话。春枝由着她,整个队伍也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连一向最重规矩的柳大人都没说这于理不合。一行人继续上路进京,马蹄踏破残雪,冰川渐渐消融。霍嫣然和柳彦坐在车厢里,她把翠儿给的一个暖手炉塞给柳探花,“你身上还有伤,等我回了京城在城门口也是一样的。”柳彦眸色认真地说:“不一样。”“就因为你说过要接我回家?”霍嫣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