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告诉自己该怎么救她吗?
她是不信任自己呢,还是被人控制得太突然,疯得太突然?她这一疯,自己怎么觉得世界都失去了光彩呢?
他默默地想,我想买把刀,吃顿好的,再去洗个澡,然后冲进尤家砍砍人,同归于尽算了呢?
酒店里一遍又一遍洗脸。!x^d+d/s_h.u¨.`c+o~m,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首接冲下酒店,到车里,打开自己的车,找到自己冒充方经理的那台手机,再冲回酒店,坐在房间里充电。
亏电太厉害,好不容易冲开,当啷一声,就是尤雅给电话交钱的短信。
这一刻他竟然安定了。
这说明什么呀?
这说明,尤雅确实在用这个管道给自己传递消息。
短信、微信嗖嗖嗖地来。
这个手机就没有其它联系人,想也想得到是谁,然而强行点开微信,就见信息在里头滚跳:
傻逼。
你个大傻逼,你在干什么呀?
你能不能不要干傻事儿?
你再这样乱来,我忍不住了,我疯了呢?
……
什么意思?
我干什么傻事儿了?
我为了营救她,我为了让她跑,她啥意思……
沈在心对着手机说:“你他妈的你什么意思,你说呀,你光傻逼你都发几十条,你他妈才是傻逼,你是大傻逼,你什么意思你说呀。你现在到底是真疯假疯呀,你是在经侦,还是在拘留所呀,你说话呀。”
只是对着手机说。
这时候他才不会再傻到发消息。
弄不好手机就在警察手里。
有种无力感,最折磨人的就是这种让人不知道怎么动一动的无力感,他都有一种想哭的无奈。
要不我还是买把刀,吃顿好的,洗洗澡算了,这样来得简单干脆一点儿?
沈苏楠又打电话了。
沈在心差点控制不住哭腔,问她:“怎么了?”
沈苏楠哭着说:“小叔。律师刚刚给我确认,我小婶就是精神失常了。刚当地的精神病院给我小婶检查过了,他们确认了,律师正在联系咱们那儿的精神病院,因为我小婶一首在咱们那儿就诊,所以律师他们争取把我小婶要出来,由我们那的精神病院来人,把人接走……”
沈在心脱口道:“什么意思?”
沈苏楠说:“你怎么听不懂呀,小叔,这边的警方让我小婶住这边的精神病院,律师不放心,要我们那边的精神病院把人接走。“
沈在心问:”有什么说法吗?“
沈苏楠说:”律师说,我小婶虽然户口独立出来了,但她要是疯了,按照相关法律,应该交给她的父母亲人……“
沈在心怒吼说:”不能呀,交给他们只有死。“
沈苏楠说:”对呀,所以我们的律师就在抗议,她现在跟她父、母、奶奶以及整个亲族打官司,怎么能交给她的亲戚照顾呢,这是什么样的傻逼能做出这种决定呢?正好她有自己信任的医生,她有信任的医院,就应该延伸她的这种意愿,把人送到我们那儿的第三医院,住院治疗。”
沈在心说:“对呀。”
沈苏楠说:“这边公安部门要就近就医,担心小婶将来讹他们,只让这边来治他们才放心,他们妥协说,可以不给她爸妈,但要在这边入院。”
沈在心说:“不行。”
沈苏楠说:“律师刚刚给我们那边的医院打过电话,让派车来接人。”
沈在心说:“我知道了,现在就是来抢人,他们没有适用的法律,所以我们抢走,就在我们那边住院。”
还要再说什么,电话出现占线音。
看一看,是徐医生的,这是尤雅的主治医生。
肯定是律师给他打电话了,他给自己打电话,应该是想听自己是什么意见,人家都是冲着自己在帮忙。
抢不抢这个病人,人家可能要问自己。
沈在心马上接起来说:“徐医生。我都知道了,你帮个忙,你带着车过来,该多少钱我给多少钱,加倍给,我前妻要是留在这儿,一定被害,肯定死无全尸,接走之后,住院钱我付,人不用你们照顾,我接回我家。”
一股悲怆感袭来,张口间眼泪就喷发了。
徐医生那边说“好”。
沈在心强忍住再三感谢。
放下电话,他又给沈苏楠打过去,安慰沈苏楠说:”你别担心了,要是来抢人,我们马上喊人来,我们有人,刚刚招了那么多的应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