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鱼叹了口气,又道:“也许是老了,最近经常做梦,梦里有那条黑泥鳅,我见到翌皇时,翌皇曾告诉过我,黑泥鳅等了我许久许久,还说什么只羡鸳鸯不羡仙。¨第,一/墈¨书*蛧- !芜~错~内·容?”
“它太蠢了,仙多好,长生不朽,逍遥自在,鸳鸯区区凡鸟,如何能比?”
“但现在,老头子你要走了,我才隐隐明白,鸳鸯为何好。”
“为何?”
荒天帝扭头看着龙鱼。
“因为鸳鸯都是成双入对,不会孤独。”
龙鱼语气透露出一种死气沉沉,道:“老头,我生前跟着你,辜负了它,等你走后,我去寻它,与它做个伴,你不要怪我。”
荒天帝沉默,几息后这才道:“我还是希望你活着。”
“活着?”
龙鱼仰头看向漫天飞雪,道:“活着没意思,不活了,累了。”
荒天帝脸上流露痛苦之色,似听闻小童如此,比他自己消逝还要难受。
但他也清楚,小童前半生与泥鳅相伴,后半生随自己辗转,陪伴它一生,最重要的两个人,都先后陨落。
它的心情可想而知,活在这世间,也的确没有太多乐趣。
“老头子,不要怪我,我亏欠它太多,是一定陪它的,至于你,还有人族的先烈陪伴。?我-的¨书!城+ ′追+醉`薪/蟑′結_”
龙鱼嘟囔着,再次看向前方,就见李星魂的身影,在漫天飞雪中若隐若现,忽的响彻一道威严的声音:
“他们在哪?”
李星魂懒得多言,公理自在人心,大义苍天知晓!
“翌皇,我等在向你讨一个公理,可首到此时,你还是没有丝毫悔改之心,莫非在你眼中,哪怕是道域苍生,都不如那几人?”
扶桑神母屹立在半空中,化作的神木随风摇曳,一团团神火降下。
李星魂冷冷说着,声音震动:“最初时,我与我父亲一样,以大局为重,但一路走来,见过的种种,经历的种种,让我知晓,有些人不配!”
“他配不上我的牺牲!”
“古天庭的惨剧,哪怕时隔无穷纪元,依旧好似历历在目,而今,我——”
“不会再重蹈覆辙。”
“好胆!”
扶桑神母喝道:“翌皇为人族最强者,你的态度,便是人族的态度,若你执迷不悟,今日,我等便要血洗人族!”
李星魂沉默。
全场人族沉默。
就见风声哭嚎,大雪飘飞,到处都是飞扬的,仿佛拳头大的雪花,笼罩在天地之间,云空也阴霾一片,看不太远。?晓¨税~C~M_S! ^追.最^新·璋!截¢
场上的气氛,压抑到窒息,那呼啸而过的风声,就好似一首悲歌,为漫天风雪中的男人送行。
“要打就打,多说无益。”
李星魂的面容,变得肃穆而威严,他登天而上,身躯愈发伟岸庞大,雪花簌簌落下,让他白了头,沉声道:“我这一生,为人族操碎了心,如今也该为自己而活了。”
“他们人在哪!”
扶桑神母摇了摇头,道:“翌皇真是疯了。”
地?娘娘露出一丝笑容,道:“疯了也好,他这大逆不道的言论,显然会让人族失去大义。”
“不错。”
另一位强者也沉声道:“你看全场有无数弱族、小族,有哪一个愿意为人族说句话?”
此言一出,场上爆发一阵哄堂大笑声。
这些异族都忘了,在他们族群危难之际,是谁神兵天降,为他们解围。
“呼呼呼!”
就在这时,半空中突然风起云涌,李不悔等人,正在观战,突然瞳孔缩紧,看向前方,脸色一下难看起来。
有人高声道:“苏宗!”
李星魂目光穿过飞雪,朝王城外看去,就见一枚枚永恒神晶显化而出,晶体之中,赫然有着一道道身影,似沉睡般,闭紧双眸,一动不动。
不是苏惜月等人,还能是谁?
“翌皇,人就在这,有本事你来抢!”
扶桑神母哈哈大笑。
李星魂长长吸了口气,看向前方,眼中杀意涌动,“扶桑神母、青波、地?娘娘,我熟悉的老朋友们都来了。”
“那就趁今日,新仇旧恨一起清算吧。”
他迈步朝异族走去,步伐越来越快,最后化为一道神光,恍若流光飞逝般,眨眼间就没入众强者环绕之中。
此时,李星魂正处于一座座祭坛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