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0章 测量结果

下班后，秦浩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骑车去了城西的自由市场。`7*k′a￠n-s¨h!u*w,u+.!c￠o.m¨这里原本是农民自发形成的农副产品交易点，随着政策松动，渐渐出现了各种小商品摊位。

浩哥！这边！一个洪亮的声音从五金摊位后传来。马国雄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工装，正蹲在地上整理一堆轴承。他是秦浩的高中同学，去年从国营轴承厂辞职，干起了个体户。

秦浩停好自行车，蹲下来检查马国雄摊上的货物：这批是厂出的？

好眼力！马国雄压低声音，厂里处理的次品，我姐夫在质检科，稍微处理一下就能用。一个只卖三块钱，比正品便宜一半还多。

秦浩拿起一个轴承，在掌心转了转，又对着阳光看了看滚珠的排列：倒角没做好，油脂也不够纯，但基本尺寸没问题。他放下轴承，若有所思，如果重新加工倒角，更换油脂，性能能提升不少。

马国雄眼睛一亮：你有办法？

车间的老刘退休前是八级钳工，现在在家闲着。±零)·点<\|看-?书* &?;已??发?*布2最-3\新$$章&|节¤°他手上有套自制的倒角工具...秦浩的声音越来越低，两个年轻人的头越凑越近。

一个月后，经过改良的轴承在自由市场上供不应求。马国雄负责销售，秦浩负责技术指导和质量管理，老刘则带着两个徒弟专门做精加工。他们以正品七折的价格，提供接近正品的质量，很快就在周边县市的农机维修市场打开了销路。

到六月份，三人已经净赚了八千多元。按照约定，秦浩分到了三千五百块，相当于他在工厂三年的工资总和。

七月中旬的一个周日，秦浩和马国雄在县城最好的国营饭店宴请了一位客人——省机械进出口公司的科长周启文。此人四十出头，梳着油光水亮的大背头，手腕上戴着块稀罕的日本精工表。

小秦同志年轻有为啊！周启文夹起一块红烧肉，笑眯眯地说，现在国家鼓励出口创汇，你们的产品要是能达到标准，我可以帮忙联系外商。

秦浩谨慎地回答：我们设备有限，目前只能做国内市场。

设备不是问题！周启文放下筷子，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省里刚批准了一个星火计划，扶持乡镇企业。^y￠e`x,i?a′k-e·.?c!o^m¨如果你们注册个公司，可以申请低息贷款进口设备。

马国雄激动地碰了碰秦浩的胳膊：浩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秦浩仔细阅读文件，发现确实盖着省经贸委的红章。但他注意到一个细节：贷款需要固定资产抵押，我们哪来的厂房设备？

周启文哈哈大笑：有我在，这些都好说！他压低声音，实不相瞒，临县有家集体企业要改制，厂房设备都可以低价接手。只要你们先打十万定金，剩下的我帮你们运作。

饭局结束后，马国雄兴奋地计划着未来，秦浩却一直沉默。回到租住的平房，他从床底下拖出个木箱，取出自己所有的积蓄——连最近赚的加上以前攒的，一共四千二百元。

国雄，我觉得这事有蹊跷。秦浩数着钞票，周启文太热情了，而且十万定金不是小数目。

你太谨慎了！马国雄不以为然，现在到处都在搞改革，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我把全部家当都押上了，还借了两千块高利贷！

两人争论到深夜，最终决定由秦浩先去临县实地考察，再作决定。

第二天一早，秦浩就坐上了去临县的长途车。按照周启文提供的地址，他找到了那家所谓的改制企业——一处破败的院落，门口挂着临县第二农机修配厂的牌子。走进厂区，只见杂草丛生，几台生锈的设备散落在露天场地，厂房屋顶漏着大洞。

一个看门的老头告诉他：这厂子三年前就停产了，哪来的改制？

秦浩心头一沉，立即赶回县城。当他急匆匆推开马国雄的房门时，发现人去屋空，桌上只留下一张字条：浩哥，机会不等人，我先跟周科长去省城办手续了。

秦浩立刻赶往长途汽车站，却为时已晚。当天最后一班去城的车已经出发。他连夜骑自行车赶往城，第二天清晨抵达时，马国雄和周启文早已不知所踪。

在省机械进出口公司，工作人员告诉他：周启文？他上个月就停职审查了，听说涉嫌倒卖批文。

夏末的暴雨来得又急又猛。秦浩站在租住的平房门口，看着雨水在泥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三个月前，他还是厂里的技术骨干，私下还有份不错的生意；现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