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兴平拍桌子那一下,震得煤油灯火苗直晃。.k¨a*n′s~h¨u+q+u′n?.¢c,o?m/
钱向东跟着附和,“行!就按刚才说的办!现在,上山,宰了那畜生!”
邓通第一个跳起来,抓起靠在墙边的猎枪:“走!弄死它!”
罗顺林抄起劈柴的斧头,眼珠子通红:“妈的,老子的肉,老子的棚子,跟它拼了!”
陈其没吭声,麻利地检查着手里的老套筒步枪,又塞了两颗子弹进口袋。吴二愣子几人也回去拿了枪。
另外两个胆大的汉子,一个拿了柴刀,一个拎着铁叉。
这头熊没这么好杀。
这玩意儿吃过人肉。
骨子里带着野性。
而且它又很有可能出现到村里。
一旦到村里。
开枪就可能伤到村里人。
所以,必须得保证这畜生不会到村里来才行。
“陈其,带人去歪脖子松!邓通,绊索!”陈兴平语速飞快,自己把腰间那串咸鱼干紧了紧,腥味浓得他自己都皱眉。“二愣子,带人去祠堂屋顶架好枪!其他人,护好老人孩子!门闩死!”
林允棠死死抓住陈兴平胳膊:“兴平…小心!”
陈兴平用力捏了下她的手,安抚她:“放心吧,我们这么多人呢,不会有事的。.三?叶-屋? ^更-新?最,全,”
邓通几人也在一旁附和,“对,我们这么多人呢,那个畜生指定怕我们,嫂子你放心吧,我是不会让兴平哥出事的!”
出门前,陈兴平转头对爹娘说道:“娘,看好允棠!”
说完,提着猎枪就出去了。
外面黑得吓人。
风像刀子刮脸。
村口那片榛子林,黑黢黢的,像张着的大嘴。
刚才那“咔嚓”的树枝断裂声没了,死寂一片,只有风穿过林子呜呜响,听着更瘆人。
妈的!
是这他妈的冷啊!
这么冷的天,那熊瞎子吃不到东西不肯走,只会越来越猖狂。
“散开!别挤一堆!”陈兴平低喝。
钱向东猫腰钻到一堆砍倒的灌木后头,另外两个后生也各自找了大石头和土埂子趴下。
陈兴平自己则走到榛子林边上一片相对空旷的雪地中间,解开那串咸鱼干,故意用力晃了晃。
浓烈的腥咸味立刻在冰冷的空气里散开。
“呼…呼哧……”沉重的喘息声,猛地从林子深处响起来,很近!
像贴着耳朵根在喘。
接着是沉重的脚步踩断枯枝的“噼啪”声,越来越近。
给点吃的就上钩!
这家伙是真饿了啊!
陈兴平听着动静,心提到嗓子眼,握紧着手里的猎枪。\w!z~s+b,o.o*k*.^c¢o_m/
他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黑暗里,两点幽绿的光亮了起来!
猛地冲了出来!
正是那头独耳杀人熊!
这家伙的眼睛看起来还有些瘆人。
它比白天看着更庞大,直立起来几乎有两个人高,缺了块耳朵的伤口在月光下发暗。
它显然饿疯了,被咸鱼味刺激得狂躁无比,直直朝着雪地中间的陈兴平扑来,速度快极快!
血盆大口张开,腥臭的热气喷了陈兴平一脸。
“操!”陈兴平头皮发炸,转身就跑,不是跑向村里,而是斜着往旁边那片布满乱石和树桩的坡地跑。
他得把这头熊给引开,让他远离村子!
万一把这家伙激怒,逃到村子里可就玩了!
他跑得飞快,但熊更快!
“邓通!绊索!”陈兴平边跑边嘶吼。
就在熊爪子几乎要拍到他后背的瞬间,“嘣!”一声闷响!
一根小孩胳膊粗、绷得紧紧的麻绳猛地从雪地里弹起,刚好在熊狂奔的前腿位置!
“嗷呜!”杀人熊猝不及防,前腿被狠狠一绊,小山般的身子轰然向前扑倒,砸得雪沫和冻土块飞溅!
巨大的惯性让它在地上翻滚出去好几米远。
“打!”陈兴平吼声都变了调。
“砰!”歪脖子松上火光一闪,陈其的枪响了。
子弹打在熊翻滚时扬起的后腿上,爆开一团血花。
“嗷!”杀人熊剧痛,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挣扎着要爬起来。
它被彻底激怒了。
“砰!砰!”灌木丛里,邓通和吴二愣子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