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彻底伤了妹妹的心,将人逼离温府才肯罢休?”
温珏愣在原地,脸色空白,眼中满是迷茫之色,“怎么可能?”
温若瑶一向娇贵得紧,怎么可能为了他一步一叩。本文免费搜索: 看书地 kanshudi.com
他并不介意温若瑶不曾替他祈福,只是见不得她对谢昱承那般好罢了。
秦灵见儿子似个没心肝的,过去三年了竟当真全然不知,复又想起温若瑶对自己的冷淡态度,不由得提起气势指责道:“你莫当瑶瑶年纪小不懂事,当时虽不到十四岁,却对你这个兄长极为在乎。”
“她让我跟你父亲瞒着你,由李妈妈照看着去替你祈福。你若不信,问问李妈妈便知,还有庙中的道人,总不能诓了你去。”
“你今日说话实在过火,自追上去跟瑶瑶赔个不是。”
“若瑶瑶不肯原谅你,你就不要回府了。”
秦灵一抚衣袖,牵着温清岚带着李妈妈等人走向伫立在山顶的庙宇。
温珏心中天翻地覆,今日所知之事让他大受震撼。
原来温若瑶曾如此在乎他,可他都对她做了什么?
谢昱承将秦灵的话听在耳里,骤然想起三年前的情况,“温兄,彼时你科考结束,最后那日我去府中寻瑶瑶,想跟她一块儿来接你,可瑶瑶躺在榻上,头上缠着纱布,连身都起不了。”
“当时只说是生了病,我也没做他想,如今想来,这病便是一步一叩跪出来的。”
“可怜瑶瑶一心向你,我这个未来丈夫也不曾比得过你,但你对瑶瑶却处处羞辱打压,还称自己端方君子?”
“小人也。”
说罢,谢昱承也转身去追秦灵等人的脚步。
秦灵所言,让他想起了温若瑶并非从最初便如此骄纵的,他一时有些心疼。
这才对温珏恶语相向。
温珏燥得面红耳赤,脸上犹如被人扇了好几个耳光,他粗声粗气地朝谢昱承喊:“你倒好意思说我。”
“你自己呢?你敢说你对瑶瑶还如从前那般,若真如从前,怎会惹怒瑶瑶当众对你动手?”
“可又敢说你对清岚没动任何歪心思,只当妹妹?笑人。”
谢昱承脚步一顿,转头看向温珏,两人互甩了对方一个眼刀,各自加快脚步进了山门。
温若瑶提着裙摆一步步往山顶走去,看着脚下的青石板路,只觉得膝盖一阵阵钝疼。
她记得自己一步一叩的狼狈模样,也记得往来的香客赞她诚心,更记得在温珏中了二甲时自己有多惊喜地上山还愿。
如今想想,自己真是太傻太可笑了。
“姑娘,大公子说话向来不中听,您别往心里去。”秋月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温若瑶的脸色,紧追她的脚步。
大公子在外分明是八面玲珑的性子,温润如玉,唯独对姑娘总是恶语相向。
若她并非奴才,是真想揪着温珏的衣襟问他一句为何,为何要如此对待温若瑶。
“不会。”温若瑶摇了摇头,“你家姑娘是铁打的,不管他说什么,我权当听不见便罢了。”
“与他置气,我早晚得气死。”
“是,姑娘多为自己考虑些才最为要紧。”
温珏走在最后,已隐隐约约看不见温若瑶的背影。
其实不必再去问谁,母亲没有必要骗他。
他记得清楚,从贡院出来时门口只有娘亲,没见温若瑶心底是有小小的埋怨。
但回府见妹妹躺在榻上,一脸笑容地唤自己哥哥,那一刻什么不虞都抛在了脑后。
原来竟是如此。
温珏倏地卸了力,转身在青石板上坐了下去,一手在青石板上轻轻摩挲着。
青石板并不平坦,又凉又硬,当年十三岁的温若瑶是抱着怎样憧憬的心情和对他的期望坚持下去的?
他想不出来,也不敢想。
张和看自家公子面色沉沉,有些无措地站在他身旁,“公子,地上脏乱,恐弄脏了衣袍,先起身罢。奴才给您垫块软榻。”
温珏置若罔闻,兀自问道:“张和,你说她疼吗?”
张和一愣,实心眼道:“彼时大姑娘已过了十三,但自幼怕疼怕苦,奴才想来应是疼的。”
温珏倏地冷了脸,“够了。”
张和见状,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找补道:“公子,大姑娘敬重您之心不假,二位自幼便是最最要好的。”
“大姑娘心甘情愿为公子祈福,因为您也很疼爱她。”
“如今只是有些小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