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万千冰晶,每粒冰晶都带着雷电,钻入金兵的七窍。
惨叫声中,石飞扬的褐衣已被血浸透,却依旧站在摇晃的船头。他望着完颜烈在船板上抽搐的身体,那鬼头刀的碎片正插在他自己的心口,黑血汩汩涌出,在甲板上积成小小的血潭。远处的芦苇荡里,突然飞出只信鸽,翅尖沾着丐帮的莲花标记——李铁牛的人赶到了。
泰山的十八盘积着昨夜的雨,石飞扬的粗布褐衣已换成樵夫的麻衫,肩上的柴捆里藏着屠芃芃亲手绣的平安符,符上的并蒂莲被汗水浸得发潮。
山道旁的迎客松突然簌簌作响,松针坠落的间隙,他看见七道黄袍身影——吐蕃密宗的“法王殿”高手,为首那人的念珠串着九颗骷髅头,每颗头骨的眼窝都嵌着红宝石。
“石施主请留步。”为首的法王合十行礼,念珠在掌心转得飞快,“赞普有令,要借施主的头颅,祭奠去年在逻些城战死的武士。”他的“大手印”已暗中蓄力,掌心泛起黑红色的气劲,与当年在吐蕃遇到的“血神经”如出一辙。
石飞扬的柴刀斜插在石阶缝里,刀柄上的防滑纹是耶律鸣泉用银线缠的。
他戏谑地道:“你们的‘红景天’够不够?”弯腰系紧草鞋,麻衫下摆扫过法王的僧袍,又调侃地道:“中原现在多了些你们没见过的东西。”
话音未落,柴捆突然炸开,里面的平安符化作漫天纸蝶,每张纸片上都印着日月神教的火焰标记。
左侧的法王突然挥掌拍向石飞扬后心,“大手印”的气劲将石阶拍出个深坑。
石飞扬施展“移花接玉”神功,动作比他更快,手肘轻轻一撞,竟将那掌力引向右侧的同伴。
那两人的“大手印”在半空相撞,袈裟瞬间炸裂,内脏混着碎骨喷溅在岩壁上,染红了“虫二”两个摩崖大字。为首的法王突然念起梵咒,九颗骷髅头念珠同时亮起红光,山道两侧的岩石后竟钻出二十名红衣喇嘛,每人手里都捧着个人头骨碗,碗里的血水冒着泡——那是密宗的“血祭大阵”。
他的念珠缠上石飞扬的柴刀,阴森地道:“石施主可知,这碗里的血,有你大唐子民的,也有西夏、辽国的,今日就用你的血来调和。”
石飞扬大怒,双掌拍出“降龙十八掌”之“飞龙在天”,凶猛的掌风化作金龙撞向岩壁,松动的巨石如暴雨般砸向喇嘛群。紧接着,他施展“邪血劫”神功,指尖划过最近那名喇嘛的咽喉,鲜血喷溅的刹那,其余十九人的血竟顺着地面逆流而来,在他脚边汇成小小的血池。
为首的法王怒斥道:“妖法!你这是妖法!”他的念珠寸寸断裂,骷髅头里的红宝石突然炸裂,又斥责道:“你这是违背天道的功夫!”“大手印”带着最后力气拍出。
石飞扬冷哼一声:“少见多怪,毫无见识!哼!”他双掌拍出降龙十八掌之“履霜冰至”,在明玉功的加持下,法王的掌风冻在半空,整条手臂在噼啪声中凝成冰雕。
石飞扬又以掌当刀,双掌劈出百胜刀法之“斩红尘”,冰雕连同法王的身体被劈成两半。
泰山十八盘的雨雾尚未散尽,石飞扬刚劈碎吐蕃法王的冰雕,柴刀上的血珠还未滴落,就听见下方的盘道传来金铁交鸣之声。
那声音细碎急促,显然是女子的兵器在与沉重的铁器相击,还夹杂着民女的哭嚎与金兵的狞笑。
他急忙施展“深藏身与名”玄妙轻功,麻衫在湿滑的石阶上掠出串残影,身形转过“升仙坊”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九十三名金兵正将两名民女往岩壁后的凹洞里拖,其中个梳双丫髻的少女已被撕破半边衣袖,露出的臂膀上满是淤青。而挡在她们身前的,是个穿月白短打的少女。
那少女看着不过十六岁年纪,身形纤细得像株雨后的翠竹。月白短打外罩着件水绿披风,披风的下摆已被血浸透,却仍难掩布料的精致——领口绣着极小的太极图案,是太极剑门的标记。
她的青丝用根碧玉簪松松挽着,几缕湿发贴在苍白的脸颊上,衬得那双杏眼格外清亮,此刻正瞪着面前的五名金兵,手里的太极剑虽在颤抖,却握得极紧。
“小娘子倒是有几分姿色,”领头的金兵校尉舔着嘴唇,狼牙棒在她面前晃了晃,又胡言乱语起来:“陪爷们乐呵乐呵,就放了这两个村姑,如何?”
他身后的金兵哄笑起来,其中两人已抽出短刀,绕向少女的两侧。
这美少女便是贺瑶。她本是随师父下山采买药材,路过泰山时撞见金兵掳掠民女,虽知自己的“太极十三式”刚入门,却还是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