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滑过地砖,她将刚抄好的《孙子兵法》放在案上,书页里夹着片晒干的牡丹花瓣。她低声道:“陛下,”指尖点在“借尸还魂”四个字上,“辽国的残余势力在山东聚集,为首的耶律洪叶是耶律鸣泉的堂弟,据说与梁山的林冲有旧。”
石飞扬点了点头,侧头道:“念云记住,治国如练‘降龙十八掌’,‘亢龙有悔’不是不用力,是留三分余地。”小皇帝似懂非懂地点头,金冠上的明珠晃出的光,正好照在凌霜华翻开的书页上。
石飞扬要去山东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夜之间传遍了洛阳城。凌霜华天不亮就起来,给他收拾行囊,每件衣物都叠得整整齐齐,袖口还绣了朵小小的莲花——那是她的标志。
她关切地道:“山东潮湿,”指尖抚过石飞扬的玄甲,又温柔地道:“我在甲胄里缝了防潮的药草,每日睡前记得用内力烘一烘。”
苏小蛮的金镖插在行囊角落,镖鞘上刻着“平安”二字。
她深情地道:“这是我求吐蕃大喇嘛开光的,”又伸手把石飞扬的腰带给系紧,力道却恰到好处,又叮嘱道:“遇到麻烦就捏碎它,我和日月神教的教徒立马就到。”
赵清漪的账本上,密密麻麻记着山东的风土人情,哪个驿站的茶水最好,哪个城镇的客栈最安全,甚至连哪个山头的土匪最容易对付,都写得清清楚楚。
她谋思周全地道:“我让锦衣卫的人提前去打点了,”她把账本塞进他怀里,凤钗在石飞扬的下巴上轻轻刮了下,再三叮嘱道:“每月初三、十六,我会派人给你送家书,别忘了回信。”
耶律鸣泉的白衣沾着晨露,手里捧着件新做的披风,上面用辽国的针法绣着北斗七星。她细心地道:“山东的夜晚冷,”又为石飞扬披上披风,银线在他颈后系了个漂亮的结,依依不舍地道:“这北斗星能指引方向,你看到它,就像看到我在你身边。”
屠芃芃的红绸缠在他的马鞭上,一端握在她手里,一端系在他腕上。′d,a~w+e/n¢x?u/e¨b/o`o!k-._c·o′m*她的眼泪落在红绸上,晕开一小片湿痕,柔声道:“夫君要早点回来,我和宝宝都等你。”
石飞扬一一拥抱她们,掌心的温度熨帖着她们的脸颊,深情地道:“放心,我很快就回来。”他的目光扫过洛阳城的万家灯火,“等我回来,就带你们去看梁山的好汉,去逛阳谷县的集市。”
耶律鸣泉突然踮脚,在他唇上印下一吻,急切地道:“我给你备了最好的伤药,在行囊的夹层里,记住,不许受伤,不然我……”
“不然你就用银线把我捆起来,再也不许我出门?”石飞扬笑着接话,捏了捏她的脸颊。
凌霜华的指尖按在他的眉心,温柔地道:“我在你贴身的荷包里放了安神的药粉,若睡不着,就闻一闻,像我在你身边一样。”
苏小蛮突然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难过地道:“夫君,我舍不得你走。”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浓浓的鼻音,又戏谑地道:“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我能保护你。”
赵清漪轻轻拉开她,斥责道:“小蛮别闹,夫君有正事要办。”她转向石飞扬,凤眼里满是温柔,嘱咐道:“早去早回,我们都等着你。”
屠芃芃的红绸突然绷紧,把他拉到自己面前,踮脚在他耳边轻声道:“夫君,我给你绣了个平安符,在你内衣的口袋里,不许给别人看。”
石飞扬沉浸在幸福之中,满眼都是热泪。
他硬起心肠,跃上马背,回头望去,五楼的雕窗前,五个身影亭亭玉立,像五朵盛开的花。
他挥了挥手,策马而去,披风上的北斗星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是她们追随的目光。
……
石飞扬走后的日子,洛阳城的牡丹渐渐谢了,屠芃芃的肚子却一天天大起来。耶律鸣泉每日陪着她散步,教她辽国的安胎舞,白衣和红衣在花园里飘着,像两只美丽的蝴蝶。
耶律鸣泉扶着她的腰,银线在她腕上绕了个圈,传递信息道:“夫君说山东的石榴花开了,等他回来,咱们一起去摘石榴。”
凌霜华的药庐里,多了个小小的摇篮,是她亲手做的,上面刻满了草药的图案。“这是给孩子准备的,”她一边熬药,一边对屠芃芃道,“夫君喜欢清静,我把摇篮放在靠窗的位置,晚上能看到月亮。”
苏小蛮的日月神教送来一批新的玩具,有会跑的木马,有会叫的泥狗,堆满了半个屋子。
她俏皮地道:“这些都是我让教徒从各地搜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