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504.情丝金鹰啄恨羽·杀气白藕断痴肠
石飞扬背着耶律鸣泉在箭雨中穿梭,脚步竟丝毫不乱,玄甲上的冰纹与她白衣上的血迹相映,惨烈中透着种奇异的和谐。\2.c¢y,x~s?w-.?n¨e-t/他撕开一条血路,又低声说道:“当年诗涵随丹青回洛阳,总说辽国的雪比大唐的美。”他右掌又劈出百胜刀法之“劈山岳”,将冲来的“铁浮屠”连人带马劈成两半。
耶律鸣泉的手臂收得更紧,几乎要将自己嵌进他的背脊。她看见屠芃芃的七星剑如流星护在左侧,红绸在石飞扬的手腕上缠成同心结。
于是,她在石飞扬的耳边轻道:“那支银簪……是我母后留给我的嫁妆……”话未说完,但见他施展“移花接玉”神功,将射来的毒箭引向旁边的金兵。
屠芃芃的红绸突然缠上石飞扬的手腕,与耶律鸣泉的手臂交叠在一起。她的七星剑挑着支暗箭笑道:“夫君快看,耶律姐姐的银簪跟我那支,果然是同出一炉呢。”
剑穗上的泪珠滚落,砸在石飞扬的手背上,难过地道:“方才公主中箭时望着咱们,定是想托孤吧。”
石飞扬右掌再劈出“亢龙有悔”,掌风在城下炸出朵血色气浪。金兵的“铁浮屠”甲胄在掌风里纷纷碎裂,惨叫声中,他回头将屠芃芃揽入空出的左臂,又说道:“等破了金营,”低头吻去她睫毛上的血珠,明玉功的寒气与她唇齿间的暖意相撞,在残阳下凝成七彩的虹,承诺道:“我带你们去上京看雪。”
屠芃芃的红绸缠得更紧了,剑穗指向西方的烟尘,激动地道:“夫君你看,晚霞像不像大理的茶花?”耶律鸣泉在他背上轻轻点头,银簪的珍珠与屠芃芃的剑穗红绸缠在一起,竟分不清谁是谁的。
石飞扬松开屠芃芃,施展“移花接玉”神功,引着城楼上的箭雨反落向金营。
耶律鸣泉的脸颊始终贴着他的侧脸,直到看见金国援军的狼头旗,便在他耳边轻声道:“唐皇陛下……若我活不过今夜……记得把我葬在……能看见辽国的地方……”
石飞扬安慰道:“傻丫头,别说傻话,有我在,你没事的,待会,我一定会治好你的伤。”
城下的厮杀声越来越烈,屠芃芃的七星剑与石飞扬的降龙掌在暮色中交织,红绸与掌风缠成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将汴梁的残阳,牢牢护在了掌心。赶走了金兵,石飞扬背着耶律鸣泉,牵手屠芃芃,来到汴梁北门的破庙里,油灯在穿堂风里晃成颗鬼火。
耶律鸣泉的白衣浸在血里,肩胛的箭伤正往外渗着黑血,她攥着石飞扬扔来的金疮药,指节捏得发白——药瓶上的莲花纹,与当年辽国皇室药库的标记一模一样。
她的左臂无力地垂在身侧,方才想抬手拭去唇角血沫时,却连抬臂的力气都没了,只能任由那腥甜的液体顺着下颌滴落,在素白衣襟上晕开点点红梅。
石飞扬的青衫搭在供桌上,明玉功运转时,衣料泛着玉石般的莹光,柔声道:“公主若信不过我,可让你的亲卫先试药。金国的‘血狼营’今夜会袭扰东门,完颜宗弼的主力明早便到,你我若再内斗,只能让渔翁得利。”屠芃芃的七星剑斜插在香案缝隙,舀起破碗里的清水递过去,温柔地道:“耶律妹妹,这水是我用‘七星剑派’的解毒丸泡的,能解百毒。”
红绸突然绷紧,如灵蛇般指向庙梁——那里藏着个穿宋兵服的人,靴底沾着金国的狼粪灰。
话音未落,屠芃芃的七星剑已如一道流光出鞘,剑光划破庙内昏暗,直刺横梁。“当啷”一声脆响,刺客的短刀被挑飞,人如断线风筝般坠下。
屠芃芃足尖一点,红绸缠上刺客脚踝,猛地发力,将其狠狠掼在地上。
刺客刚要挣扎,七星剑已抵在他咽喉,剑刃上的寒光映出他惊恐的脸。嘴里的血沫里混着半张羊皮——正是宋廷与金国签订的密约,上面用朱砂标着“借金灭辽后,共分幽云十六州”。
耶律鸣泉看着那密约,气得浑身发抖,却只能扶着香案勉强站稳,愤怒而嘶哑地骂道:“狗贼!我辽国百姓的尸骨还没寒透,你们就敢……”
话未说完,突然剧烈咳嗽,伤口的黑血溅在密约上,晕开朵朵妖异的花。她望着自己无力的左臂,再想想那些散落在各地、朝不保夕的辽国残部,心中一片冰凉,复国的念头在此刻显得如此渺茫。
石飞扬的“疗伤圣法”白气覆盖在她的肩胛,明玉功的寒气顺着经脉游走,黑血顿时变成鲜红。
那股温和而强大的内力,让她想起小时候父皇为她驱散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