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音跪地怔然地望着夜七。?比/奇·中_文¨网- -无^错*内^容`
此情此景,李彦成不会对她惨白的脸色做别的解读,只觉得她是要放心头血,忧心自己的性命。
夜七目不斜视,在曹学良的引领下,朝李彦成稍稍俯身行礼:“见过皇上。”
“不必多礼,”李彦成抬手朝江元音的方向一挥,介绍道:“班若神医,这位便是你说心头血能为朕入药的栖梧公主。”
夜七这才看向江元音,面色平静无波,俯身行礼:“见过栖梧公主。”
夜七行礼并不规范,但李彦成完全不计较他的失礼,彰显对其的重视。
江元音在目不转睛地打量夜七,从长相、身形、声线,乃至于有些微表情上,怎么看,眼前的人都是夜七。
夜七怎么可能摇身一变,变成他一直在查找的师父班若?
而“毒怪”班若在李彦成嘴里竟成了神医。
她心里诸多疑惑,但既然夜七没在李彦成面前戳破,他们在兰城曾有交集,至少表明,他应该没有要害她。
她强迫自己保持镇定,静观其变。
李彦成询问夜七:“依班若神医看,何时取心头血最好?”
“自是越快越好,”夜七就那么腰杆笔直地站着,回话更不讲究面圣的礼仪,“不过取心头血这事,还是很危险,不能分神半点,不仅需要我先前同皇上提过的那些工具,还需一件密闭,绝不会有人干扰的屋子,否则栖梧公主的性命安全,我难以保证。”
李彦成没有马上应声,而是看向跪地的江元音,温声询问:“这般危险,你可心生退意?”
末了,叹息补充了句:“朕承诺过你母后,一定会好生待你,将你这些年缺失的通通补偿与你,今日却让你为朕放这心头血,朕心有愧,你若不愿,朕不会怪你,更不会勉强你,你且如实告知朕即可。”
江元音心底冷笑不止,在这个时候,还要拿出她母亲来说事。
他真是虚伪至极。
她若真说不愿,今日能不能走出这玄天殿,都未必吧。~萝??拉?小£(说?}; &首¨×±发![<
江元音抬眸,眼泛水光地点头:“能为皇上分忧,臣女万死不辞。”
按照夜七刚刚说的,要一件密闭,绝不会有人干扰的屋子。
她想,她的疑惑很快会有答案。
“好孩子,朕没白疼你,”李彦成满眸欣慰,“你且安心,朕日后不会亏待你。”
他这才回应夜七:“当年神医用的那间屋子,朕还为神医保留着,神医的规矩,朕还是记得的,工具也早就备好,还请神医万般谨慎小心,莫伤了栖梧公主性命。”
江元音捕捉到了关键字眼:当年。
李彦成果然不是第一次见班若。
之前他对齐司延、李霁下的毒,应当都是从班若那得来的。
那现在为何会把夜七当做班若?
夜七应声:“我会尽力而为。”
李彦成吩咐曹学良:“领班若神医和公主过去。”
“是,皇上。”
江元音抬眸,同夜七对视了一眼,温顺乖巧地起身。
李彦成说的密闭的屋子,是建在偏殿的一间暗室。
曹学良走在最前头,率先迈入暗室,熟门熟路地点亮两侧的烛火。
烛火点亮了狭长的走道,步行数十步,尽头是一间四四方方的小屋子。
曹学良依次将屋内四个角的烛火点燃,照亮了屋内的桌椅以及各色道具。
江元音环顾了一眼,的确是准备齐全。
曹学良拎着提灯,冲夜七道:“那老奴就不耽搁班若神医忙活了。”
说完看向江元音,安抚道:“班若神医医术不输宫中御医,公主殿下不必太过担忧害怕,老奴就在门口候着,绝不会放任何人进来干扰的。”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道:“神医妙手,皇上和公主殿下定皆无恙。+5,4`看¢书/ \首*发*”
江元音抿唇,惶惶然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