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三日。二捌墈书网 勉沸岳独
珩王府。
许清一身丧服,领着一众世家出现在珩王府。
他今日柱了拐杖,好似在接连的重创下,已不能正常地行走。
而他身后是六位家仆,抬着一口棺木。
大有王府奴仆阻拦,便要用抬棺开门之意。
然而王府的门房并未阻拦,别说上手,连言语阻拦都没有,急匆匆地转身,跑回去通报去了。
许清等人气势大涨,在门口喊口号似的吆喝了好几句。
那声响震天,王府外的围观群众,听得是一清二楚。
“珩王李霁,诬陷忠良,草菅人命,还我等公道!”
他们势如破竹,就这么声势浩大的,抬着棺木入了王府。
走至前院时,李霁一行人正缓步迎面而来。
李霁一身月牙白的锦衣,白玉束冠,手持折扇,依旧是风度翩翩,潇洒贵公子的模样。
他神色淡然,甚至隐有笑意,仿佛今日乃是欢喜设宴,来者不是来找事的仇人,而是客人一般。
他执扇扇了扇,目光漫不经心地环视众人,有些懒散地扬声道:“诸位这是作甚啊?”
许清拄了拄拐,家仆抬棺往前一放。
是以两拨人马,以这口棺木为界,泾渭分明。
李霁目光落在那口棺木上,眸色沉了沉。
棺木封得严实,他并看不见里头的景象,可心头有些难以言喻的沉闷。
耳畔,是许清悲愤的叫嚷声:“珩王李霁,还吾女命来!”
李霁敛了心绪,扇扇的动作不停,抬眸再次看向许清,嘴唇上扬,满眼讥讽地冷笑道:“许国公想要爱女回魂复生,当去烧香拜佛,你不去寺庙、道观,跑本王这嚷嚷,怕是寻错了地吧?”
许清痛声道:“你用不着再装聋作哑,废话连篇,你从前便未瞧得上绮嫚,她为你蹉跎十来载,成为人人笑话的老女,好不容易盼来圣上的赐婚,你若是不愿娶她,去请旨圣上,解除了婚约便是,何苦要害她性命?!”
此番登门,他已经是别无他法。eEμ?Z!?*小;?说¤:网¨. ˉ÷最¥新?>-章÷?节*更/,新ˉ?快??
李彦成铁了心要除世家,他已是处处谨慎,甚至“壮士断腕”数次。
从去年的许昌安,到年初的张文柏以至于许子枫等等。
他已经是退无可退,世家手中能放、能舍的权职,他们全部割让了。
再让,他们劳心了半生才得到的一切,都要拱手让人,他们与最卑贱的寒门有何异?
世家内部人心惶惶,人人自危,若不趁着大家手中还有些权力,联合起来,逼李彦成退位,让李昀璟登基,等到众人离心,分崩离析,那便会被李彦成一网打尽。
所以今日,他必须带领众世家,以李霁为突破口,等到李彦成在此种情况下继续维护李霁,镇压世家,便以“讨公道、平民愤”,师出有名的声讨李彦成,让其退位让贤。
“许国公”
“你不必否认!”许清不给李霁开口的机会,动作夸张地环顾了一圈王府,悲愤道:“明日便是大婚之日了,按理王府也该张灯结彩迎接新妇了,可你这王府,连半个‘喜’字和红灯笼都见不着,你分明就是早有谋划,知道绮嫚会在大婚前‘遇难’,所以不做半点准备!”
他动作弧度一大,身子便晃晃悠悠,拐杖不住顿地,“嗒嗒嗒”响个不停。
李霁瞟了他的拐杖一眼,压根不回应他长篇大论的问责,突兀地问:“许国公腿怎么了?折了?这样站着讲话不累吗?”
说完侧头吩咐身后的家仆:“去搬椅子、书案过来。”
“是,王爷。”
许清冷哼一声,根本不打算领李霁的情,开始按照计划,鼓动众人的情绪道:“李霁,你自及冠以来,仗着有皇上的偏宠,便为所欲为,对大昭、对社稷、对百姓有益之事,你从未做过一件,任大理寺卿以来,更是诬陷忠良,残害朝廷命官,桩桩件件,皆是天理难容!”
“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