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比索斯简直是天生的猎手。~x!t¨x′x-s′.~c^o,m*
猎物鲜血迸出软软倒地时,竟然没有任何声响。
“楼上有发现什么吗?”
阿比索斯靠在走廊边,身旁挂着的油画早已被鲜血溅射得看不清原本的样子。
早早上来的三个人已经没有了呼吸,三个成年男人的血汇成一滩小小的血泊,阿比索斯随手擦拭了一下手上的鲜血,从腰间拔出枪来。
他赤足走在地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楼下的三人终于感到了一丝不对劲,莱纳德的父亲,莱恩握紧了手里的刀,拦住蠢蠢欲动的另外两个人,低声道:“让我来。”
都说儿子随父亲,莱纳德对宋斩秋的恶意,完完全全传承于他父亲莱恩对他的教育。
他以为楼上的是宋斩秋。
一个女人,能成什么事?他只用这一把屠刀,就可以收割他的性命。
阿比索斯的吐息像幽冷的雾气一样,完全听不见任何声响。
空气中弥漫着烟草和血腥味,夹杂了一点宋斩秋平时爱用的香氛,莫名让它感到无比沉醉。
它像一条蛰伏的蛇,等着猎物探出头来以后,一击毙命。
猎物探头了。
阿比索斯甚至没有让他看清自己的样子,尖利的双指直接划过他的双眼,像从前在海里无数次划破几个泡泡一样随意,来人就已经失明了。,2?0¢2!3!t*x·t,.+c/o?m¢
莱恩捂住眼睛嚎叫起来,声带却在他发出声音的顷刻间被撕裂,连带着喉管一起被拔出。
他试图挣扎,双臂遒劲的肌肉此刻却像是没有用的棉花一样,任凭它怎么挣扎,还是被阿比索斯像拎小鸡崽一样拎了起来。
“莱恩先生,楼上发生什么事了?”
两名打手在楼下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见了恐惧。
莱恩确信,面前这家伙不是宋斩秋。
更像是一个冰冷的,非人的杀神。
从踏上二楼到鲜血流干,也不过几分钟而已。
“莱恩先生?!我们上来了?”
阿比索斯的指尖还残存着鲜血的温热,海风从走廊尽头的窗户里吹进来,那触感渐渐变得温凉。
血腥味和咸湿的海风混杂,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在海里捕猎的时候。
阿比索斯享受着杀戮的自由。
人类社会的道德和规则不适用于他,也不适用于任何除人以外的动物。
他只是甘愿为了一个理由而被规训而已。
阿比索斯轻轻扣动了扳机,回想起她曾经教过他如何使用这种武器,他就变得无比兴奋。
那两人小心翼翼地踩上了楼梯,硬底的皮靴和木质的楼梯相碰,发出微弱又吵闹的声音。*s¨i¨l/u?x_s?w·./c?o\m~
“砰砰——”
然而只听两声枪响,这种声音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人体重重滚落的闷响。
阿比索斯有些错愕地看着自己手里的枪。
明明,他还没有按下扳机。
浓烈的血腥味掩盖了他对来人的察觉。
他终于听见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几丝轻微的急切和担忧。
阿比索斯黯淡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些,他下意识地想躲一躲,但潜意识又在告诉他,他做的应该没有错。
阿比索斯指尖还沾着血,它胡乱在脸上抹了抹,等待她上来后看见这一片狼藉。
宋斩秋挥挥手就买下了一艘船,她一路规划着行程,到了家门口却被这大开的大门微微惊了一跳。
随身携枪是她的习惯。
宋斩秋第一反应是担心自己那个又瞎又有点瘸的爱人会不会有事。
不过系统没有给她任何生命体征不正常的提示,应该是没有大问题的。
她轻手轻脚地进门,毫不犹豫地朝着两个贼人的后心窝一人开了一枪。
屋里很重的血腥味。
宋斩秋四处看了看,竟然没有看见阿比索斯的身影。
但是贸然说话是很危险的,毕竟她不知道屋里有多少人。
木质的楼梯上有鲜血流下,顺着阶梯的形状一点点爬落到一楼。
“宿主,阿比索斯在二楼。”
宋斩秋点点头,靴底沾染些许血迹,她提步向上走去,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堪称恐怖的情形。
血泊,几具发青了的尸体,还有散落四处的血肉。
以及一个看起来很无辜的阿比索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