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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拾这次足足昏睡了半个月。
再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青云师姐那张憔悴的脸。她正坐在床边打盹,手里还攥着半块湿帕子。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在她睫毛上跳动着,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颤动的阴影。
“师...姐...”初拾开口,声音嘶哑得自己都吓了一跳。
青云猛地惊醒,手中的帕子“啪嗒”掉在地上。她瞪大眼睛,嘴唇颤抖了几下,突然一把将初拾搂进怀里。
“你个死丫头!”青云的声音带着哭腔,“可总算是醒了,先前余淮将你送来的时候,你浑身都结着冰碴子,连呼吸都快没了。我真怕你…”
初拾眼看着她说着又红了眼眶。
“怕我什么?怕我死了啊?师姐我这皮糙肉厚的,放心死不了……”
“呸呸呸!”青云猛地抬头,通红的眼睛瞪得滚圆,手指狠狠戳了一下初拾的额头,“你这丫头真是半分也不避讳。避谶你懂不懂?!”
这一下给初拾点的是老眼昏花,疼的有些龇牙咧嘴。
她看着师姐袖口新添的泪痕,还是忍不住轻声安慰道:“好好好,避谶避谶...对了,师父他可还好?”
青云吸了吸鼻子,“师父无事,只是没想到我们玄山竟然也能出此等叛徒。你昏迷的这些时日,玄丙那小人可是连自己门下的亲弟子都能下得去毒手!不过你放心,这玄妙阁中师父已设下结界,门下弟子依次巡防,定然是安全的。~小¢税·宅~ ¨蕪!错~内!容/”
初拾沉思了片刻,又问:“那…余淮呢?”
“哦——”青云拉长声调,眼底闪过促狭的光,“我说你怎么东问西问半天,原是在这儿等着呢。好你个没良心的!醒来就惦记着师父和余淮,怎么不见你问问我这半个月衣不解带照顾你累瘦了几斤?合着在你心里...”
初拾讪笑:“师姐永远排第一。”
果然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青云冷哼一声,随即破涕为笑,“这还差不多!余淮一早同师父几人商议要事,不过算算时辰,应该也是快回来了。”
话音刚落,房门“吱呀”一声轻响。
余淮端着药碗站在门口,他看起来像是清瘦了许多,原本合身的玄色衣袍此刻显得空荡,衬得肩线愈发凌厉,唯有那双眼睛依然亮得惊人。
“醒了?”他停在床前,声音比往常低了几分,像是怕惊扰了什么。目光在初拾脸上细细描摹,似乎在确认她是否真的无恙。
青云掩唇轻笑:“可不是,刚醒就惦记着问你去哪了。”
“青云师姐!初拾急得要去捂她的嘴,却不慎扯到伤口,疼得“嘶”了一声。
余淮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药碗搁在了案几上。他俯身查看时,发梢扫过初拾的脸颊,带着清冽的松木香。
“伤还没好,不要乱动。”他皱眉。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只余窗外桃枝轻叩窗棂的声响。.齐_盛.暁!税`蛧¨ /免¢废\越,犊~
余淮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将药碗递到她面前,“先将药喝了。”
初拾看了一眼,
药汁乌黑,散发着苦涩的气息。
“太苦。”她皱眉别过脸。
余淮纹丝不动:“良药苦口。”
青云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忍不住突然插话道:“这药苦吗?我看你昏迷时喝得不是挺痛快的?”
“昏迷......怎么喝?”初拾反问。
“当然是...”青云一脸八卦,却在余光瞥了眼余淮时,突然噤声。
余淮:“……”
初拾:“?”
屋内霎时寂静。
青云见状,赶忙起身,“那个…我突然想起我还有要事,就先走了——”
“慢着,你能有什么要事?”初拾斜眼瞪她,一副“师姐当真薄情寡义”的模样。
“我...我去帮大师兄他们换防一下结界,你知道的,近日玄山也不太平....”
青云无奈摊手,暗撮撮的指了指余淮,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临走时还不忘冲初拾挤挤眼睛。
也不知这小师妹意会到了几分。
余淮倒是面不改色,仍由这两人眉来眼去,只是将药碗又往前递了半分。
初拾低着头,脑中还回想着刚刚青云的暗示。视线忍不住往余淮唇上瞟——那薄唇线条分明,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