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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皓清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士舍,木门在身后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他目光如炬,缓缓环视一圈,最后眯起眼睛落在满屋子身着青布短褂的工部工匠身上。
这些人手里还攥着刨子、墨斗,见他进来都下意识停了手中活计,房间里瞬间只剩下彼此略显局促的呼吸声。
孟皓清背在身后的手微微收紧,沉声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没有参与御前马车制作的,都站到邢大人身后去。”
话音刚落,屋里的工匠们像是得了特赦,纷纷放下工具,低着头快步挪到邢文玉身后,原本拥挤的屋子瞬间分出泾渭分明的两拨人。
最后只剩下零零散散的五人还僵在原地,神色各异,有紧张,有不安,也有几分刻意掩饰的镇定。
孟皓清的目光在这五人脸上一一扫过,像是在掂量什么物件。
他忽然轻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就在这时,最右侧那人的手指猛地在袖中动了一下,动作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优/品+小!说+网? ·更-新·最!快+
孟皓清眼疾手快,身形如电般欺近,不等对方反应,带着劲风的一巴掌已经狠狠扇在他脸上。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那人双眼骤然突出,脖子处传来清晰的“嘎嘣”声,头颅竟生生旋转了半圈,随即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扬起一阵细微的尘土。
满屋子的惊呼声、抽气声、桌椅碰撞声瞬间炸开,邢文玉身后的工匠们吓得缩成一团,有人甚至捂住了嘴不敢出声。
孟皓清却像没听见周围的惶恐,依旧背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尸体,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满屋子工匠,偏就你藏着满介修为。有这等身手,去当带刀侍卫不好吗?窝在工部刨木头,可真是屈了你这块‘大材’。”
站在一旁的陆忠脸色微变,迟疑着上前一步:“大人,就这么杀了他……会不会太草率了?若是抓起来细细审问,说不定能问出些有用的东西。”
孟皓清缓缓蹲下身子,手指用力扒开死者紧握的拳头,一枚指甲盖大小、黑得发亮的皮囊露了出来。
他捏着皮囊边缘晃了晃,冷声道:“没用的。这是死士。我刚才若慢半分,他只要把这毒囊抠破往空中一撒,这一屋子的人今天怕是都要交代在这儿。6腰墈书王 哽欣最全”
说着,他起身将毒囊狠狠丢在地上,皮囊落地时发出轻微的闷响。“陆忠,你带人去查查这小子的底细。”他顿了顿,语气里添了几分无奈,“多半是徒劳,不过也碰碰运气吧,说不定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陆忠连忙抱拳躬身,声音里带着几分敬畏:“属下遵命。”说罢便转身快步退出房门,脚步声在走廊里渐行渐远。
孟皓清转过身,走到邢文玉面前。
邢文玉此刻额角已渗出汗珠,显然还没从刚才的变故中缓过神。“还请邢大人多费心。”
孟皓清的语气缓和了些:“眼下工部群龙无首,剩下的御前马车制作,就劳你带人盯紧些,万万不能耽误了工期。这次,务必谨慎再谨慎。”
邢文玉连忙低头躬身,腰弯得更低了些,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属下定当竭尽所能!”
孟皓清点点头,又扭头对站在角落的沈丘道:“把这尸体处理干净,仔细搜搜他身上,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东西。”
交代完这一切,他再次背起手,迈着与来时同样沉稳的步伐,在一众工匠惊惧的目光中,缓缓走出了士舍,木门在身后缓缓合上,将满室的惶恐与杂乱隔绝在门内。
孟皓清沿着皇宫的青石甬道缓步前行,夜色已深,宫灯在廊檐下摇曳,将他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
晚风带着几分凉意掠过宫墙,吹动他衣袍的下摆微微扬起。
就在这时,前方拐角处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太子迎面走来,脸上带着掩不住的疲惫。
他远远看见孟皓清,先是顿了顿,随即加快脚步上前,重重叹口气,又无奈地摇了摇头,声音里满是沉郁:“去晚了一步,武器营火药库里刚发现了一具尸体。”